吕亮从业几十年，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居然那么近。
冷静之后他环视四周，接着上蹿下跳的翻动禅房里的所有东西，并没有找到监听器，也没有偷拍设备。
他下意识的仰起头，盯着空旷的屋顶看了半晌。
然后摇着头喃喃自语。
“难道是苏维埃的幽灵？不可能，它们的卫星科技应该还达不到这个水平，可……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良久，卫星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陈楠慵懒的声音。
“不用找了，吕亮，你的情报还不配让我做交易。”
吕亮赶紧连滚带爬，双手捧着电话放在耳朵边，生怕听漏一个单词。
“是，是，陈先生，您说的对，我不配。”
“呵呵，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
“好……的，陈先生，我这就申请回国…”
单方面切断通讯，陈楠随意的把卫星电话扔到桌上。
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半跪着的吕天玲。
她低着头，全身抖如筛糠，之前握枪的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陈楠不禁莞尔一笑，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USP手枪，举起来仔细观摩起来。
“站起来，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然而吕天玲纹丝未动。
“抬起头来说话。”
陈楠皱眉眯起深邃的眸子。
可她还是没有反应，这下就有些难办。
要知道吕天玲是一位资深特工，说是全身上下布满武器都不为过。
光看李茹茹当时抓住她，从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就知道近身战陈楠肯定吃亏。
而且他本来也没打算跟这个女人近距离接触。
“刚才我和你上司的通话你都听见了？回答我。”
“嗯……听见了。”
吕天玲用力点头，好像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我让你去哪你就必须去哪？”
“嗯，啊！？”
陈楠这句话有些突然，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可本能的两腿一软，彻底坐到地上。
“不用惊讶，跟吕亮比，你还算有用。”
“还算……有用。”
吕天玲重复着他刚才的话，脑内开始高速运转，下意识的审视一遍自己的全身上下。
“我……明白了。”
（以上对话，都是美语）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陈楠觉得大概是误会了，但这并不重要。
他让吕天玲褪下一身黑袍，只着一身素衫，再散开头上发髻，俨然一副古代囚犯打扮。
见之前的玄妙道姑变成如此模样，陈楠也不免一阵唏嘘。
随即让她稍微整理一下披头散发的形象，免得待会儿出去叫人误会。
有吕天玲带路，陈楠他们下山完全没有惊动任何武装分子。
这条林荫小路本就是她自己的逃跑专线，自然不会让太多人知道。
不过陈楠并未让她留下字条，言明自己所往何处，防止吕天玲用密码给其他人传信，打乱他下一步的计划。
二人来到山后，乔嬿的212吉普车早已恭候多时。
这让吕天玲十分惊讶，忍不住回头看了陈楠一眼。
后者只是嘴角上扬，冷笑一声。
在这瞬间，她仅存的一点逃生欲望也荡然无存。
早就有些等的不难烦的乔嬿见到吕天玲，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但看到后面老神在在的陈楠，马上眼笑眉舒。
推开车门下来，上去就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却被陈楠伸手拦住。
“别闹了，办正事要紧。”
“哦。”
乔嬿很听话的把手收回去，主动给陈楠开车门。
然后一把揪过吕天玲，塞进副驾驶。
“陈大哥，你们刚才上去怎么这么久啊？”
吕天玲眼珠一转刚想搭话，却见陈楠拿出USP手枪在后座指向自己，马上就把半张的丰唇牢牢闭上。
“这女人全身是刺，我没法近身，所以费了番功夫。”
“全身是刺……你别动，把身上的间谍道具和微型武器全部掏出来，听见没有，别跟我耍花样。”
乔嬿马上心领神会，拔出配枪抵住吕天玲的额头。
这番举动让陈楠忍不住在后座竖起大拇指，别看乔嬿有些犯花痴，但专业素质可是一直在线。
等吕天玲把身上的大小器物全部取下来，交给陈楠，乔嬿凝起杏核眼，枪口开始慢慢下移。
“不要耍花招，把你嘴里的毒囊也吐出来。还是说你想我现在就在你的脸蛋上开一个洞。”
枪口抵在吕天玲发力的位置，她想咬合变得十分吃力。
“阔（好）。”
见她轻吐舌尖，把装有毒药的胶囊推出来，乔嬿这才把枪收起来。
“好了，陈大哥，她现在已经没有威胁了。”
“呵呵，谢谢你了，乔嬿。”
成功把吕天玲“扒”了个精光，三人这才重新出发。
212吉普车的速度并不慢，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市国税局。
没错，陈楠是来见顾新民，而且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林龙志。
但是，市国税局门房的大爷却有点不近人情。
“不行，我不管你是国安还是公安，我没接着电话，就是不让进。”
“行，你可真是太行了。”
乔嬿有点火大，眼看两人就要剑拔弩张，陈楠赶紧摇下玻璃喊她回来。
“陈大哥，这老头也忒不识抬举。”
“行了，大爷话说的在理，我还是给顾局打个电话吧。”
“陈大哥，你还认识顾新民？”
乔嬿的惊讶让坐在副驾驶的吕天玲忍不住笑出声。
可换来的是她一记沉重的刺拳，吕天玲没敢躲，吃了个结实，险些疼出声来。
“嘘，先别打了，我这正打电话呢。”
陈楠伸手示意二人安静。
他自己则拿着卫星电话等待顾新民接听。
“你好，我是顾新民。”
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这种自信的开场白。
这让陈楠感觉很是怀念，但他们现在还不认识。
“是民叔吗？我是小陈啊，您还记得我吗。就是您四爷三姑家小侄女的男朋友，陈楠啊。”
噗，乔嬿实在是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陈楠赶紧捂住话筒，挑眉给了她一个锋锐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电话那头顾新民皱着眉，开始脑子有点没转过来。
接着，听到陈楠的下一句才恍然大悟。
“哦哦哦，我想起来，就是特会来事那个小后生，小陈，对不对？”
“对，就是特会来事那个，民叔您还记得我啊。”
“小陈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刚配合国安抓来一个间谍，就在您局门口呢，您跟门房说一声，让我们进去。”
陈楠这话说出口，连坐在旁边悠然喝茶的林龙志，都差点喷自己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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