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烟猛地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摸了摸枕头下的匕首。
心脏高频率地震动着，胸脯剧烈的起伏，冷汗侵湿了衣物。
黏糊糊地贴在肌肤上，裹着阴沉沉的冷意。
卧室里一片漆黑，她闭上眼，手背遮住颤抖的眼皮，眼角有潮濡的湿意。
梦里的画面太真实了，就好似真实发生过。
睡意消散，她疲惫地垂下手臂，撑着床面坐了起来。
少女黑沉的眼眸坠入阴影，没有光，暴戾肆虐地叫嚣着，深不见底。
..........
翌日，一早。
戎烟洗漱好就下了楼，佣人站在楼梯口跟她问好。
昨天晚上秦煊南就已经吩咐好了管家。
以后戎烟就是秦家的二小姐，任何人不得怠慢。
听着厨房乒乒乓乓的响声，戎烟走了过去，沈漪在里面忙碌着。
少女椅在厨房门口，望着她的身影，看的有点出神。
她的眼底一片鸦青色，眼里有许多红血丝。
一股子的戾气。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女人回过头，展露笑颜。
“烟烟，起这么早啊，等一会儿早饭就做好了。”
沈漪想着戎烟从小缺爱，便自告奋勇的为她做起了爱心早餐。
少女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沈漪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疼惜。
***
早餐很丰盛，荤素搭配，色泽鲜艳。
戎烟的餐盘里，有一块心形的煎蛋，点缀着黑色的芝麻。
沈漪看着戎烟看也不看眼，一叉子就戳破了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鸡蛋，委屈地瘪了瘪嘴。
“烟烟，那是我给你的爱。”
戎烟动作一顿，垂眸晲着盘子里被毁掉的“爱”，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
她不太懂沈漪是想表达什么，沉吟片刻开口。
“你再做一个我把它做成标本收藏？”
少女的嗓音不疾不徐，凉薄寡淡。
一本正经。
沈漪：“........”
小孩儿情商太低怎么破？
秦煊南认真地吃着早饭，良久，放下筷子，佣人递上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
抬眸望着戎烟，漆黑深邃，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
“戎烟，吃完饭我们带你回秦家老宅看看爷爷可以吗？”
或许是怕少女焦虑，接着补充了一句：“有我们在他们不敢怎样。”
“好。”
戎烟低着头咬着牛排，背脊笔直，整个人身上的戾气收敛了几分。
沈漪见她没什么意见，心里也是喜乐见成的，没忍住还是嘱咐了句。
“我会一直站在你旁边，不让他们跟你单独相处。”
“嗯。”
***
秦家老宅
位于帝都的最南边，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四合院。
远远望去，碧色满蟾宅，婵娟影里，满院皆芙蓉。
缭绕屋墙满翡翠，森耸觚棱双阙，缥缈雾气中。
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大宅门口，刚下车，沈漪就挽住了戎烟的手，声线温柔。
“烟烟，今天你秦叔叔的妹妹也来了，你到时候叫大姑就行。”
女人今天穿了一袭烟青色的旗袍，走路时，白皙的长腿若隐若现，风情万种。
“嗯。”
戎烟敛着眸，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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