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无言看着地址，沉默了许久，到底没有什么头绪。
顾宁的线索在她上了车后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那辆出租车在肖无言一知道顾宁失踪了的消息后就去调查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那是一辆套牌车。
有关顾宁的线索除了陈依依给的地址，就再没有了起来。
肖无言紧了紧手，按下心里的不安，开车就往那唯一的线索开去。
那是一处破旧的老城区。
肖无言在巷子口就停下了车，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巷子口太窄，车开不进去罢了。
肖无言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立在昏暗的巷子口，往里面看了看。
还没有收拾好的街道处处都是腐烂的菜叶子，和散发着不明味道的臭水洼。各种各样的的违章建筑将天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的光。
一只老鼠探头看了一眼立在巷子口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人，随即又漠不关心地穿过巷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个女人端着一盆水出门，手一扬，一盆污水就这样倒在了本就不是很干净的地上。
女人倒完水，抖了抖盆子，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肖无言，警惕地看了看，开口询问。
“你谁啊？来这干嘛？”
肖无言看着说话的女人，皱了皱眉，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
“请问你知道顾宁吗？”
女人怔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嫌恶，开口问，“不知道不知道，我们这没这么一个人。”
女人不耐烦地摆摆手，作势就要转身回去。
肖无言连忙走了几步，抵住女人即将关上的门，对着女人说，“你真的不知道吗？”
女人脸上有些不自在，手上用了些劲还是关不了门，索性直接松手向肖无言摊了牌。
“是，我知道，不过我可跟她们家没什么关系，你有事找她们去，别找我们。”
“顾宁平时可没怎么你们吧，怎么现如今你们就对她这么一个态度？”
肖无言虽然不知道顾宁在这里生活的样子，可看她那性子就不像是什么刻薄尖酸的样子，至少不会比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尖酸。可现在他不过问一下顾宁的名字，就被女人这么打发，可真是让人心寒啊。
女人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穿的就是一身价值不菲的样子，和她们这些在底层讨生活的人完全不一样，又对顾宁的态度这么不一般，脑筋转了转就自己想明白了什么。
估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傍上了一个大款，也是，看那丫头就是一个狐媚子样，干不了什么正经的事。
女人自以为明白了，对肖无言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脸上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对着肖无言说，“哎，你说的是顾丫头啊。顾丫头人挺好的，就是摊上了她那个妈。我们对顾丫头可没什么想法，没委屈她过。老板你可别多想。”
“我们有意见都有的是她妈的意见，对顾丫头，我们还是很喜欢的。”
女人讨好地说，生怕肖无言因为他们对顾宁的态度而生气。
肖无言看着女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因为女人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好问事，于是低咳了一声，重新开口。
“嗯。那最近你看到过顾宁吗？”
“最近？”女人眼里闪过疑惑，但随即就开口说，“哦……对对对，我昨天晚上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像顾丫头的人，但是天太暗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顾丫头。”
肖无言点了点头，又问，“那最近发生在顾家的事，你都知道吗？”
也不知道肖无言对她刚刚的话是个什么反应，女人小心翼翼地看了肖无言一眼，实在不知道他脸上有什么情绪，于是又垂下眼睛点了点头。
“我们这地不大，哪家发生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隔不了半天，我们这就都知道了，何况是顾家那么大的事。”
“说重点。”
女人的废话实在太多，肖无言不禁冷声提醒了一下。
就见的女人身子一抖，像是被肖无言吓了一跳，顿了一下才继续磕磕巴巴地开口说。
“就是前段时间顾丫头搬出去的事。她妈不知道哪来了一大笔钱，整天就这家晃一圈，那家逛一圈的，生怕谁不知道她有钱一样。”
“我们街坊邻居的都在传她那笔钱是她卖女儿的钱。”女人看了一眼肖无言，连忙笑着又说，“当然啊，这肯定不是，就是当时我们就这么想了。”
“重点。”肖无言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哦哦哦，重点，重点。”女人连忙答应着，想了想继续说，“后来啊，就因为她妈不是整天都在炫耀她有钱吗？这不就有一天，她家遭贼了。听说不仅钱，家里一样值钱的都没给她留。”
“后来没钱，房子也被收回去了。我们这才知道，她那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卖了。”
肖无言想起他只见过一面的顾宁的母亲，通过女人的这番话更是加深了对她的印象。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妈，顾宁是怎么还能长成现在的这个讨人喜欢的样子的。
“后来呢？”肖无言可不觉得这就是所有了，开口继续问。
“后来……”女人回想起那个场面，整个人就是一抖。
“后来，不知道哪来的一群人冲着顾宁她家就去，把房子砸了个一干二净就算了，看着没人还把周围一圈的人都打了一遍。这不，刚刚我才那个反应。”
女人抬眼看了肖无言一眼，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抿了抿嘴，然后说，“老板，其实你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年头，不是自己家的事谁爱管呢。要不是顾家丫头的确人挺好，我在看见老板你的时候就转身回去了。”
“老板你找顾丫头的话，还是找那群人吧，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女人的话的确是事实。肖无言点了点头，就朝着顾宁的家走去了。
他还是要看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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