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儿心中咯噔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子。
“你要不直接说吧,我自己好有个判断。”
药仙想着也是这么个理,点了点头,但又颇欠地加了一句:“那你是要先听好的版本,还是先听不好的版本?”
“先听坏的吧。”
“坏的啊,就是说这颗红莲种子会随着你炼药而生根发芽,源源不断地汲取你体内的灵力作为养分,最终冲破你的丹田,将你的身体作为生长的容器。而红莲鼎炉的器魂也会借此得以重生。”
云清儿点了点头,稍微概括一下就是共生的关系了,只是最后自己的结局不那么美好。
顿了顿,她又问道:“那好的版本呢?”
“好的版本就简单多了,说是这红莲就是你被神器认可的证明,而这红莲正是器魂化作你力量的证据。而且传闻只要携带着红莲前往忘川之下,就可以成功收服红莲之火。”
药仙说着,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但是眼下你这丹田里的种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有吞噬你的灵力,说不定结局也不会太坏呢。”
“其实,它就算汲取了我也不清楚。”云清儿幽幽地道,“我的灵力非常不稳定,它若是汲取了,兴许我还能好控制一些。”
“那要不你干脆趁着它还是种子的时候多喂一点灵力,撑死他得了。”药仙十分不负责任地给出了建议,全然忘了自己眼前这个可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关门弟子。
云清儿抽了抽嘴角,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你真的是药仙吗?这个称号别是你招摇撞骗来的吧?”
“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两人正争执间,房间的门忽然被人大力地从外头破开。
云清儿没有感受到浓烈的杀意,聚灵的手也缓缓放下,只扭头去看。
只见屋外站着一大群家丁,为首的是如烟以及管家李伯。
“李伯您看,奴婢没有说谎!”如烟指着屋中的两人,大声道,“我方才就看到王妃和药仙大人两人勾勾搭搭的在屋外不知道说什么,没一会儿又拉拉扯扯进了房间。药仙大人虽然身份尊贵,但王妃可是有夫之妇啊!这要是传出去了,让大皇子的脸面往哪里搁?”
药仙懵逼地看着这群人,朝前压了压身子,凑到云清儿耳畔:“什么情况这是?”
“捉奸呢。”
“捉奸?”老不正经的药仙听到这两个字,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我去,这么刺激的?哪儿啊哪儿啊?”
“不就咱们两个吗?”
云清儿伸手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转。
“李伯您看啊,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他们居然还能这般的眉来眼去,实在是太过分了!”如烟愤愤不满地道。
李伯抬起袖子擦了擦一头的冷汗。
他方才被人传话,说如烟姑娘有要紧事找他,便被带到了这里,哪成想屋外不仅有如烟一人,更是乌泱泱地集结了一大堆的家丁,还不等他问清楚,房门已经被踹开了。
而后便听到了如烟对王妃和药仙大人的控诉。
孤男寡女深夜十分共处一室,自然是有些说不过去的,更何况两人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凑到一起说悄悄话,实在是有点过于暧昧了。
可,要说捉奸,那不都是急匆匆地穿衣服的吗?眼下两人又这么好端端地坐在桌前,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奸情的模样。
更何况以李伯这么多年的生活阅历来看,王妃看起来真不是那样的人。
“如烟,这种事情你休要胡说!”李伯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斥责如烟,“没有证据就敢污蔑王妃和药仙大人,实在是太过无礼了!”
“奴婢没有胡说!”如烟委委屈屈地撇下了嘴角,“奴婢亲眼看到他们二人方才在那里搂搂抱抱的。更何况奴婢也清楚,污蔑主子乃是死罪,奴婢惜命,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
李伯清了清嗓子,努力纠结着措辞。
若是现在只有如烟和自己,他大可以直接将人带走处置,可如今在场的还有那么大一群家丁,若是不把事情妥善的解决,王妃和药仙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王妃与药仙大人乃是师徒关系,师徒授课、共处一室,有何不可的?”
“授课就非得在晚上吗?更何况夜深人静又没有旁人的,谁知道是在干些什么……”如烟拧起了眉头。
李伯张了张嘴,正要出声训斥,却不想看到一个人影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李伯,你就是这样搭理府中下人的?”
墨砚走来,人群齐刷刷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这不是有热闹看吗?”云清儿托着腮,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可不嘛?捉奸大戏,谁不喜欢啊?”药仙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两人轻松自在地,看起来就好像根本不是被控诉地当事人一样。
如烟看到墨砚冷着张脸时,还稍稍有些惶恐,但一想到这些日子来,那些匿名的伤药和昂贵的衣服首饰,那些恐惧便都化作了甜蜜。
她知道,墨砚的冷不过是对其他人罢了,对自己可是不一样的。
故而,她大胆地上前了一步,指着两人道:“大皇子,奴婢要揭发王妃以及药仙大人的关系!他们两个背着您在房内不清不楚。奴婢亲眼看到他们两人做的一切,绝没有信口开河,还请大皇子您严查此事。”
墨砚一撩衣摆,大步走进了房间,直接在云清儿身侧坐了下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如烟:“我最讨厌乱嚼舌根的人,特别是对王妃乱嚼舌根的。李伯,还需要我去教你怎么做吗?”
如烟心中一颤,在李伯伸手拉她之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皇子,您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绝没有在胡说。奴婢是亲眼看到王妃从您的书房出来后就与药仙遇上了,而后两人便举止暧昧地进了房间,还故意支开了伺候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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