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锦城这辈子活到二十多岁，还是一次喜欢一个姑娘，这种喜欢还是以暗恋为主，如今陡然要宣之于口，真有点不好意思。
最后只是挠了挠耳朵，什么都说不出。
“我知道了，”白楚涵是何等聪明的人，看见他有口难开的表情，瞬时将他的心看得清楚明白，“你喜欢她，所以，你怕我把她介绍给谢孝衍。”
“我……”锦城害羞地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最终老实地点了点头。
白楚涵也笑了，没说什么，只是道：“谢孝衍在国外主修的是心理学，我让他去见元容雅，是为了让她打开心结，没有撮合的意思。”
而且谢孝衍喜欢的沈妩，她可没兴趣去管别人感情上的事情。
锦城听到这个回答，满意地连连点头。
“不过，”白楚涵笑着轻轻仰头，“你如果能让元容雅打开心结，我也很乐意。”
“老大，你就不要开我万晓利，”锦城不好意思地笑。
绿旖在一旁看着二人的互动，心中倏然松了一口气，原来，老大并不介意手下的人谈恋爱。
这个话题说完，葬礼的仪式也完成的差不多，白楚涵知道元容雅不想见到自己，尤其是自己看过她那么狼狈的一面后。
她轻轻道：“送我回去吧。”
锦城顺从。
回到家里，绿旖陪着白楚涵洗漱，又为她铺好床。
“老大，那你先睡一会，我去看看我们的报表。”
马上就要去欧洲，有很多事情都要提前准备起来。
“不用了。”白楚涵打断她，神情温柔地摇摇头，“你也去睡觉吧，也辛苦了一天。”
这样不眠不休地轮轴转，她虽然是多年习惯，但对于绿旖实在是残忍。
绿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见白楚涵认真地吩咐，也不再多话，最后轻轻点头。
临走时，绿旖给白楚涵拉上落地窗的窗帘，又点燃香薰蜡烛，才是慢慢走出去，“咔嚓”一声，门被轻轻关上。
……
招待完所有来客之后，葬礼总算是结束，天空忽然下起一场大雨。
元容雅撑着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在风雨里，小七在一旁给她打着黑伞，元润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还在和昨日那个金发女纠缠，还是在哪个犄角旮旯买醉。
他本来就是一个荒唐人，从前是容艺在世，他处处受约束，不敢乱来，但是现在没了这层约束，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算了，元容雅也不想管他。
“他的卡你都停掉了吗？”元容雅的脸色苍白，眼神里泛着寒厉的光，看上去像是一夜老了许多岁。
从前的灵气，像是全部化成眼泪，从她的身体里抽干。
“停掉了。”小七老老实实地回答，“只是元总毕竟是您的父亲，这样做，会不会太……”
毕竟，元润多年都是生活在他人的庇护之下，没结婚之前，是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结婚之后是生活在妻子的庇护下，如今骤然失去庇护，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他也不是担心元润，只是担心元润如果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会殃及到元容雅。
她已经很惨了，心上人喜欢别人，弟弟也与她反目，母亲也死得不明不白，如果再有一个不成样子的父亲拖后腿，那么，她的日子还要不要过？
“不管他。”元容雅的声音冷了很多，她也是到了这一刻，才明白从前她在白楚涵身上看见的那种寒厉之气是从哪里来。
那是被千千万万痛苦淬炼过，从心灵深处发散出来的强大，从前她不懂，如今她懂了。
忽然觉得，方砚南喜欢白楚涵不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谁人不爱风雪中的傲梅呢。
若她是男人，或许也会被白楚涵迷了眼，不再去看百花园里其他花。
“哟。”
一声刺耳的招呼，砸到她的耳里，她从黑伞下抬起头，看见柳如烟正撑着把伞立在她面前，旁边跟着一个保镖。
她恶心的声音，混合在雨里，显得更加刻薄。
“元小姐，一个人啊。真是可怜啊。”
柳如烟穿着一身纯白色苏绣旗袍，将她的身材勾勒地玲珑有致，手上拿着一个嫩黄色的精致手工包。
这个包元容雅认识，是苏城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师傅，亲手一点一点绣的，似乎是他的闭关之作。
价格不菲，样式也好看，落到柳如烟手里算是糟蹋了。
元容雅勉强地笑了笑，没好气地问：“柳小姐，葬礼都结束了，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留下来想要我请你吃饭。”
“哪能啊。”柳如烟也笑，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过来，道，“我只是想来多看看容总，她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心里……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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