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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调查
“奴婢进了白案房就，就站在姐妹们的后面，一直没怎么离开过。”
谢语棠正坐在方桌旁，往自己的右手边看了眼。
据说当时小舅妈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丫鬟们站在右边。
丫鬟的后面不远处就是灶台，若是有人想要下药，在人群之后最容易动手。
“我瞧着柜橱里少了两个碟子，是谁打碎的。”谢语棠忽然试探，锐利的凤眸漫不经心地扫过几个丫鬟。
她始终觉得那两个碟子不见得蹊跷，柜橱里其他花色的碟子都是够数的，偏偏就是小舅妈用过的豆青釉素色浅口碟少了，若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
“没听说谁打烂了啊。”白络疑惑地看向众人，其他人一脸茫然。
但有一个脸色却白了。
谢语棠眼神闪了闪，状似随意道：“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我是三年前进来的。”
“我进府已有五年。”
“我是家生子，从小就在府中长大。”
“我，我前两日才被买进府。”
……
难怪了，难怪之前一直含含糊糊，说不清楚自己的行动轨迹，一听到碟子少了还吓白了脸。
“表小姐，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七儿惊慌不已，扑通一声跪下，爬到谢语棠身前，抓着她的裙摆哭着辩解。
铃儿见她被怀疑，膝盖发软也跪了下来：“奴婢可以为她做主，她虽然才进府几日，可她生性怯懦，跟在奴婢身边从不敢离开，绝不是会做出那等胆大包天之事的人。”
七儿和她是同样的人，她了解七儿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其他丫鬟想要为七儿说情，又怕惹火烧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先开口。
谢语棠低头，跪在她腿边的两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无奈地笑了笑：“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只是问了进府的时间，又没说什么，就算是大理寺办案，也要讲究个证据，我胡乱问问，还能给你们定罪了不成？”
“不不是奴婢。”七儿眼含泪水，显然是吓慌了，嘴里执着地念着这句话。
“我知道。”谢语棠伸手，将软成一滩泥的七儿扶了起来，月荷则去扶起铃儿，谢语棠笑着安抚，“我本来是想查清楚糕点被下药之事，可是据你们所说当天所有人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行动，根本没有人有机会暗中行事，看来我来这趟算是白来了。”
“你们就当我是照例查询，免得旁人说我大半夜兴师动众的，还什么都查不出来，徒惹人笑话。”谢语棠边将七儿微乱的鬓角理顺，边自嘲。
丫鬟们见状，知道审问结束了，悬着的心落了地，气氛瞬间松快了不少，白络甚至带头打趣，哄得众人笑弯了腰。
清爽堂正房里，夏荷烟怎么也睡不着，坐起身，拿起一个软枕放在身后半靠着床头，她盯着微微摇曳的烛火，心却比那烛火还要起伏不定。谢语棠不过是个表小姐，怎么就这么多事？就算是查出点什么，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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