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傅辰儒无法保证,乔欣能够与他约定。他往后有了别的女人,及时向她坦白,两个人好聚好散。
毕竟往后的事情谁也不可预料。
重要的是过好当下。
小桃不敢多说,默默地跟着乔欣回后院。
乔欣指着南边的几间屋子,最中间的那一间道:“这是空置的,里面有一应家具,你住这里。”
“好,奴婢先去安置。”小桃去自己的偏房。
乔欣去正屋,推开门,背后的光泄了一室。
傅辰儒正端坐在黄花梨木椅子里。
乔欣挑了一下眉梢。
傅辰儒站起来,给乔欣倒一杯水,温声道:“我抄近路从后门进来。”
“怕我不准你进门?”
“……”
傅辰儒将茶盏放在桌子上,朝乔欣走几步,嗓音温凉低醇:“欣欣,就算要定罪,也该给申诉的机会。”
“你没有罪。”只是她没法控制情绪,矫情了。她说:“我没不让你进门。”
傅辰儒看她面色平静,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并没有松一口气。
“你今晚睡隔壁,待会让小桃给你收拾出来。”乔欣端起那杯茶喝一口,闲适走到书案后坐下,写一封信给曹婉晴。
今日她威胁曹素雪的话,无论她会不会告诉曹婉晴,曹素雪都会认定她告知了,既然这样的话,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索性给曹素雪找点事情做,免得她闲的没事干,一门心思撬墙角。
“好。”傅辰儒从善如流的答应。
乔欣这话原来是试探,想从他的反应,判断出他对她的态度。
他答应的这般爽快,她心里不痛快。
可话已经说出口,乔欣憋着一口闷气。
一起吃晚饭时,两个人都表现地毫无异样。
用完晚饭,乔欣回房。
小桃拿着一张拜帖进来:“大小姐,这是长公主府送来的。”
一张红色撒金粉的拜帖,上面写着谢无崖的名字。
乔欣挑眉:“谢无崖?”
“您要见吗?”小桃小心询问。
乔欣与谢无崖没有交集,唤长公主一声姑母,还是因为与太子有婚约。如今她与皇家没有半点关系,谢无崖自然没有别的事情要找她。
忽然,乔欣想起破解的残局。
谢无崖知道是她?
乔欣拧眉,抬手按一按胀痛的太阳穴:“见吧。”
“您要早些休息吗?”小桃站在乔欣身后,给她按揉额角。
乔欣阖上眼享受,低声说道:“先不睡了,我待会看一下医书。”提起这件事,乔欣吩咐道:“我等下给你两张单子,你明日出去采买。”
她要在京城发展,打算在这宅邸辟出一个药房,赋闲在家的时候,方便在药房钻研新药。
“好呢。手劲儿可以吗?”
“手劲可以,你学过推拿?”
小桃的手法不错,乔欣浑身很放松,胀痛的脑袋纾解,舒服的昏昏欲睡。
“我之前跟一个郎中学过,老夫人有老寒腿,阴雨连绵和冬日里,她就很遭罪,泡脚的时候给按一按,她能好受一点。”小桃心里叹息,她跟大小姐之后,往后便不能在老夫人跟前伺候。
乔欣寻思着给老夫人弄几个泡脚的药包。
“好了,头不疼了。”
乔欣拿开小桃的手,去书案后。
小桃站在一旁研墨。
乔欣写好需要添置的东西,开一个药方,晾干墨,给小桃:“你明日将这个方子配五副药,给祖母送过去,煎了给泡脚。”
小桃欣喜地收下:“您这般惦记,老夫人一定会高兴。”
乔欣摆了摆手,示意小桃退下,抽出一本医书翻阅,看里面对疑难杂症的见解。
这一看,便到了深夜。
乔欣打一个哈欠,将医书合上,困倦地拎着衣服去净室沐浴后,倒在床上卷起薄被入睡。
身边少一个人,乔欣很不习惯,明明困到极点,却又睡不着。与上次乡试分别不同,这回心里揣着事儿。
胡思乱想,傅辰儒对她是厌倦了?
太闹心。
乔欣抱住枕头,闭眼酝酿睡意。
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凝神注意外边的动静。
不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复又合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
乔欣从脚步声,听出是傅辰儒,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立马闭上眼睛。
脚步声在床边停下来,乔欣控制住呼吸放平缓。
褥子微微塌陷,男人在她身边躺下,掀开被子盖上。
乔欣:“……”
男人动了,侧对她,低哑地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方才过了子时,已经是新的一日,我可以睡回来了?”
“……”
“你只说昨日睡隔壁。”傅辰儒突然伸出手,将她搂入怀中,握住她的手:“隔壁的被褥没有晒,透着潮气,睡着不舒服。”
“……”
“夫人。”傅辰儒微微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往后似她这般的女子,我多避让着一些,可好?”
乔欣在他抱住自己的时候,整个人不由得僵住,思绪紧跟着凌乱。
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那一晚他熟睡时,无意识的抱住她。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抱她。
那一声夫人,一个吻,乔欣酥软了。
“你烦死了,要睡就睡,别吵吵。”
乔欣挣扎一下。
傅辰儒低笑几声,抱得更紧了几分。
“你睡,不吵你。”
乔欣脸皮滚烫,缩在他怀里,阖上眼睛睡觉。
傅辰儒松一口气,她提出分房睡,心里是紧张的,害怕她就此与他划清界限。她在气头上,傅辰儒担心说话会火上浇油,因此顺从她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一句嘟囔。
“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忍不住迁怒!
傅辰儒眉眼柔和,“嗯”了一声。
乔欣混乱的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一通,想问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是把她当做妻子对待,还是心里有了她。又觉得太矫情。还没有想清楚,是问,还是不问,沉沉地睡过去。
——
第二日一早,傅辰儒起身,穿戴整齐。
小桃听到动静,端热水进来。
“姑爷,请净面。”小桃将澡豆水放在木架上,往床上望去,乔欣还在酣睡中,正准备过去叫醒。
傅辰儒阻止道:“让她多睡一会。”
小桃“噢”一声,去厨房将早饭端过来。
乔欣吸了吸鼻子,被食物的香味给勾醒过来,掀开被子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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