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裕不仅对慕容玥没有那么多的恨意，反而有些窃喜。
“你父王知道此事吗？”
“父王虽然重病在床，但他的眼线无处不在。”说到这里，南嘉裕忍不住看了眼窗外。
庄后掩唇笑了笑：“你怕什么？这宫里都是我的人，不会有奸细。”
南嘉裕这才放下心来，可还是将声音压低了：“父王一定知道此事，但儿臣有一事尚且不明，父王为何不干脆杀了慕容玥？”
玥公主与他们南国可是结了大梁子，说她是南国的罪人丝毫不为过。虽然这位玥公主长得确实貌美。
但她妨碍了南国的大事。
“难道父王是想留下她，与皇朝谈条件？还是拉拢？”
“皇朝子嗣繁盛，区区一个公主可有可无。你认为皇朝天子愿意为了一个公主做出多大的让步？”庄后对这个猜测付之一哂。
南嘉裕想了片刻，又道：“母后，父王明知她的身份，为何还会默许她与我们坐在一起？”
连太子都规矩地和一众妃嫔坐在一起，区区一个王妃，还是敌国公主坐在上位，未免有点太过于僭越。
庄后对这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陷入了沉思，喃喃道：“除非慕容玥还有什么别的价值。”
庄后的视线瞥见站在下方的儿子，忍不住摆了摆手：“你什么德行，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母后，儿臣、儿臣这是做了什么？”
“你看三王妃的眼神还不够露骨？本宫丑话说在前头，你父王病重，眼下正是紧要关头，你给本宫忍住了别犯浑。”
“玄锦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宫还是摸不透影门。”
庄后看了眼窗外彻夜长明，忽然笑了笑：“我看你二弟瞧玥公主的眼神挺特别的，你二弟向来都是个性子稳重的人，这次……好像特别毛躁。”
“本宫倒是想看看，你二弟和玄锦能走到哪一步，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嘉贵妃与庄后的宫宇所隔不算太远，母子俩同样在宫里说话。
南爻一整晚都显得有点不在状态。
嘉贵妃恨铁不成钢：“爻儿！你究竟有没有听母妃说话？”
南爻什么性子，她这个做母妃的很清楚，可今晚他明显十分不对劲、
“母妃，抱歉。”南爻回了神，规规矩矩低了头，“儿臣一时恍惚，母妃，说了什么？”
嘉贵妃有点儿怒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宴会上就莽莽撞撞，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儿臣鲁莽，母妃息怒。”
“你是我生的，你以为自己瞒得过我？”
嘉贵妃特地遣散了身边的宫人，就是因为她有重要的话说。可南爻一晚都不在状态，总是在走神。
南爻定了神，低声道：“母妃请说。”
这次南爻是真的回了神，但嘉贵妃已经没了兴致，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三王妃是皇朝玥公主，此事当真？”
南爻的心思被这三个字拨动了一下，他稳了心绪，才开口道：“儿臣的属下曾见过她，今晚特地让他去确认过，确实是。”
嘉贵妃盯着南爻的眼睛，问道：“你不恨她？”
“恨。”
“你一直记恨玥公主，想要杀了她祭奠你死去的几万将士，母妃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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