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给她立碑吗？”云柔问道。
玄锦没回头，手却在握紧，一个人死了却连墓碑都没有，是很可怜的吧。
“皇宫的事藏不住，你娘对南晋王与小皇子的所作所为也会被人揭露。”
一旦为上官兰符立碑，除非玄锦一直守在这里，否则新皇登基，昭告天下，上官兰符定会被天下人诟病唾弃，甚至挖坟掘尸。
上官兰符是南国的罪人。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玄锦开口道：“师父，你为什么要让我当阿玥的少君，她被并不喜欢我。”
“如果我说只是一句戏言，你会如何？”云柔的性格如何，普天之下只有当女儿的最了解。
当年，戏言罢了。
“你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漂亮得像是小仙子。”天地良心，她对长得漂亮的人毫无办法，想这么漂亮的小孩儿能陪她的女儿该多好。
玄锦低垂了眼皮，心里有些难受：“所以您也是如此让裴夜当少君的吗？”
如果不是玄锦提起来，她都快不记得裴夜这个孩子了。
“是我给你们造成了困扰吗？”云柔有些过意不去，“我收回这些话，行吗？”
“不行！”玄锦更生气了，虽然他生气也不能对师父如何。
慕容玥与云柔，一大一小，都这么让人生气又无可奈何。
“好好好，不行就不行，那阿玥不喜欢你，这怎么办？”云柔按了按太阳穴道，“难道要浪费你这一辈子？”
玄锦眉心跳了跳，有这么聊天的吗？句句都在他痛处。
“我的幸福，早就被师父毁掉了。”玄锦轻轻抱怨道。
“你别瞎说，毁掉你的是你娘，我担不起。”
“是你！”娘已经不在了，总不好责怪一个死人。
云柔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找个人吵一架，发泄一下情绪吗？”
“不行吗？”
“不行，我是你师父，你得尊重我。”
玄锦再度陷入了沉默，他望向眼前的黄土，心里空空荡荡。
云柔回过头看了眼江畔月道：“我有点累了。”
江畔月真想翻白眼，刚站起来多久，这就累了？
懒鬼。
抱怨归抱怨，江畔月还是赶紧搬来了凳子，让云柔能坐下。
云柔懒洋洋地靠在了椅子上，苦口婆心道：“小锦，阿玥不喜欢你，你继续浪费年华也不会有结果。”
“你得负责。”既然是师父亲口说的，那师父必须负责。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以前不是这样的。”云柔砸吧砸吧嘴，“你以前很听我的话。”
玄锦冷哼了一声：“名师出高徒。”
慎嬷嬷与江畔月互相看了眼，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好，你长得帅，我不跟你吵。”云柔懒得争论下去，再说下去就是她欺负小的了。
但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嘛。
“我问你，如果你不是少君，难道你就不喜欢阿玥了吗？”
玄锦并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云柔。
“你看，你不知道自己是少君的时候就已经喜欢阿玥了，所以这都是命，跟我没关系。”
“小锦，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凤流倜傥……”
“捡重点。”
云柔“啧”了一声，脚差点就要踹出去：“你注意自己的态度，我好歹是师父。”
玄锦不答话。
云柔道：“你怎么会因为一个身份去喜欢一个人呢？你要是不喜欢阿玥，哪怕我让你当阿玥的帝君，你说不定还要闹着跟我退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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