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宸的声音依然很冷，却听不出任何情绪。
连楚芊芊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是留恋，还是毫无感觉。
“可是，他是你奶奶给孙媳妇的，我现在……”
“我说不收回就不收回，你还要我说多少次！”
楚芊芊正想坚持，霍思宸突然起身，愤怒的拍着桌子怒吼。
就好像，积压许久的怒气，突然爆发。
整个声音惊动了整个咖啡厅，楚芊芊吓坏了，她收回玉镯，看着男人有些发红的双眼，心咯噔一下。
他，哭了？
霍思宸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坐回座位上，但是，这气氛却变的更加沉默。
楚芊芊猜想，难道霍思宸也不想跟她离婚？
他们这样面对面坐着，楚芊芊脑袋很乱，刚才霍思宸发红的双眼在她脑海一遍遍的出现。
如果两个人都不想离婚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
“思宸，我们可不可以……”
“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何容易……”
在楚芊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对霍思宸说出那句话时，霍思宸的电话响了。
楚芊芊马上收了声。
此时此刻，她甚至感谢这个电话，遏止住了她的冲动。
他们不就是无路可走，才离婚的，不是吗？
“喂，思宸哥哥，您之前说5点回来开会的。”
是阮月薇的声音。
楚芊芊虽然听不清阮月薇说了什么，但是因为咖啡厅很安静，她可以听见微弱的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那个语调，也只有阮月薇了。
霍思宸抬眸看了一眼楚芊芊，思考片刻才说，“我会准时回去。”
楚芊芊听见霍思宸这么说，以为霍思宸是说准时回家。
自嘲，大约不想离婚的，只有自己了吧。
“你刚说什么？”
霍思宸挂了电话去问楚芊芊。
楚芊芊摇了摇头，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快走吧，晚点民政局要下班了。”
霍思宸知道，楚芊芊刚才说的不是这个，他听见了前半句，他甚至可以猜到楚芊芊要说什么。
“嗯，你刚是不是问我，可不可以不离婚？”
“想多了……”
楚芊芊听见男人没有丝毫误差的说出自己的问题，心里反而有些发慌，拿着包的手紧了紧，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心里却在期待男人的回答。
楚芊芊走在前面，霍思宸跟在后面。
在临上车前，霍思宸才突然说，“不可以。”
“什么？”
“不可以不离婚。”
霍思宸把自己的答案重复了一遍，声音冷冽，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好像他和她就是陌生人一样。
听见这个答案，楚芊芊的心狠狠一抽，她咬着嘴唇，勉强一笑，“我知道。”
楚芊芊知道，她只是霍思宸生命中的一个插曲。
如此而已。
当他们到达民政局时，已经是下午3点半，因为快下班了，所以门口没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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