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纤尘他们回去时，天也差不多黑了。
发现大夫们也都到了，夜纤尘抽空去看了一眼，检查他们带的药材是否够了。
第二天地发放粮食的事，君无澜交给心腹去处理。他和秦楚穆待在一处，不知在商议什么。
夜纤尘没去凑热闹，而是带着大夫，在衙门外一块空地上，待了临时的大棚子。
起初百姓还以为又要发粮食了，因为有很多人昨天没领到，于是他们早早地就在那里等着。
后来被告知是要治病时，他们犹豫不决。一方面，因为多日饿着肚子，身体确实有大大小小的毛病。二来么，自然是怕付不起买药的银子。所以他们在那里徘徊不前。
直到夜纤尘说，可以免费给他们看病，也不需要抓药的银子，终于愿意有人进来了。
好在，大多数都只是普通的风寒，没有严重会传染的疫病。
夜纤尘把这里交给大夫们，她去城中的医舍逛了逛。
随口问了价格，一点都不意外，就和粮食一样，也涨成了天价，难怪有这么多百姓都吃不起药。
夜纤尘从医舍出来时，撞见要去施粥的余老爷子，她上去打了一个招呼。
“多亏王妃和王爷及时把粮食发下去，今日粥棚的难民少了很多。”余老爷子倒不是心疼他家的大米，而是很高兴难民终于能够吃饱饭了。
夜纤尘微微笑道，“分内之事。”
“王妃是从医舍出来，莫非是身体有恙？”余老爷子关心问道，“还是王爷？”
“我们都没事。”夜纤尘把她去医舍的目的说了。
“王妃不用再问了。”余老爷子叹气，“城中的商人大多都联合起来，他们成立了一个商会，和官府关系密切。”
这么一说，夜纤尘就全明白了，“所以，秦楚穆不仅把粮食的价钱抬高，连救人的药材也不放过？”
“他就是一个畜牲。”余老爷子骂道，“不配为人。”
“老爷子消消气。”夜纤尘怕他气坏身子，“王爷来于都，除了赈灾，更重要的是把这些蛀虫都拔了，很快，于都的百姓就能生活在没有阴霾的天空下。”
“希望如此。”余老爷子说，“你们二人要多加小心。秦楚穆心思歹毒，不择手段。老夫担心他到后面会狗急跳墙。”
“若遇到难事，随时可到余府，就是拼了这条老命，老夫也会护王爷周全。”余老爷子声如洪钟，依稀还能窥见当年的英姿。
夜纤尘一一应下，目送他们离开后，自己也回了衙门。
刚到院子外面，就看见心腹在门口走来走去，夜纤尘疑惑上前，“先生怎么不进去？”
“王妃，你来得正好。”心腹连忙说，“您快去劝劝王爷。”
“怎么了？”君无澜喜怒不形于色，很少有被人猜透的时候，今天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那秦楚穆。”因为是在外面，心腹不敢多说，只是小声地告诉夜纤尘，“我们刚到于都，还不知道秦楚穆的底细，切记不可冲动行事。”
“他不是一个东西，但我们不能着了他的道。”心腹忧心忡忡地说，顺便骂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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