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澜派人查过余家二公子的底细，知道他并非是表面上那样。
做事虽然缓慢，但是品性却极好，和他相处过的，没有不夸他的。
即便是余老爷子对这个儿子多有不满，偶尔也会夸他几句。
夜纤尘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余二公子。
他的眼睛有点像引来的知府大人，很纯净，还充斥着年轻人的朝气。
夜纤尘给君无澜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看了余老爷子一眼，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老爷子拍了他一巴掌，“王爷让你去，你就赶快去。磨磨唧唧得做什么。”
三人去了外头的凉亭，下人送了茶水点子就退下去了。
没有余老爷子在，余二公子放松了许多，主动问道，“草民听说王爷上门，是有事相求，不知是不是工坊的事？”
他能猜到，夜纤尘他们没觉得意外。而是顺着他的话问，“余公子可否愿意？”
“草民很乐意。就怕我爹不同意。他一心想着让草民参加科举，考一个举人回来。”余二公子苦笑道，“只怕要让二位失望了。”
夜纤尘看了他一会儿，嘴角抿出一抹笑意，“二公子对考举人没兴趣，所以才装作愚钝，蒙混了老爷子很多年。”
“王妃慧眼。”二公子没有否认，“实不相瞒，草民不喜欢舞刀弄枪，也不爱四书五经。独独喜欢经商，常和商人厮混。”
他有这个才华，又真的喜欢，夜纤尘他们再满意不过了。
“老爷子那里，我会替你说服他。你若是想通了，可以立刻来衙门熟悉你要做的事。”夜纤尘把他的顾虑都解决了。
二公子思忖片刻，白净斯文的脸上漾起一抹笑意，“真能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好。”见他答应了，夜纤尘也笑了，“我们在衙门等你来。”
“王爷王妃留步。”二公子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草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夜纤尘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徒弟，眼神格外和善。
“城中经商之人众多，为何会选草民？”这是他很不解的事，他和镜王夫妇，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上，实在想不通哪里得了他们的青睐。
“二公子还记得秦楚穆吗？”夜纤尘问他。
“当然记得。十恶不赦的狗官。”骂完之后，瞧见夜纤尘笑盈盈地看着他，蓦然反应过来。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坚定所替代，“请王爷王妃放心，草民定不负二位所托，绝不会成为秦楚穆那样的人。”
出了余家，夜纤尘抬头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君无澜，“王爷觉得他如何？”
“尚可。”君无澜颇为吝啬，只说了两个字。
不过好歹没拒绝，所以总体还是满意的。
有君无澜做保，余老爷子完全没生气。还非常怀疑地问了一句，“王爷真的要把这些事交给他？”
“老爷子放心，他能做好的。”君无澜说这话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看了余二公子一眼。
他也不装愚钝了，抬头挺胸站出来，和老爷子说明白了。
“罢了。”余老爷子叹气，“别让王爷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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