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墨谨彦的语气明显是带着不理解的。
这两年来墨祈辕的身体大不如前，苏秋莞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照顾着。
墨祈辕也决口不再提任何关于林婉的事。
反倒是墨谨彦反倒毫不避嫌地跟林暖阳往来着。
这点苏秋莞是知道的，墨谨彦也不怕被她知道。
现如今林暖阳根本不是从前那个他。
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报仇两个字了。
这样的林暖阳，加上因为白悦笙的缘故，墨谨彦确实对他没有敌意。
不怪他凉薄。
虽然林暖阳被林婉授意，做出对他父亲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害。
对墨谨彦依旧是认为不过是上一辈自己造的孽，今天的种种不过是他们本就应该承担的业果。
林暖阳是受害者，如果强行把他当成施暴者来看待，只是让仇恨继续绵延到下一代而已。
上一辈的恩怨，该由他们自己去承担。
所以听到苏秋莞提出要求时，墨谨彦的回应便是……
“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苏秋莞的眼睛瞠大，似乎是没想到墨谨彦居然会这么直接了当。
她的尾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为什么？”
墨谨彦沉眸。
声音淡漠如水，“我这次出手对付覃家，目的只是对准覃雪柔，覃德龙跟他女儿不是必然联系，覃家倒不了。”
苏秋莞着急地答道：“正是因为覃家倒不了，所以我才来让你帮忙。”
如果不是覃德龙跟这件事摘得干干净净，苏秋莞就直接让苏春辉去动手就行。
哪里还需要亲自到墨谨彦跟前求助？
可即便她亲自来了，仗着自己母亲的身份向墨谨彦提了这件事。
也完全不代表墨谨彦就会给面子。
“我又能怎么替你为所欲为？”
墨谨彦反问道：“覃雪柔是自己犯的罪，我可以不计代价地把她送进去，可是林婉的罪证在哪里？你如果能够提交上来，我可以像对付覃雪柔一样对付林婉，但是你能吗？”
苏秋莞被墨谨彦这一连串追问逼得节节败退。
当年的事情墨谨彦这个晚辈虽然不清楚。
但是从双方的态度也不难看出，必定是双方都做了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双方都只敢在背后耍手段。
此时他质问苏秋莞，并不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对母亲指指点点。
墨谨彦只想告诉苏秋莞，她的底子也不干净。
真要继续跟林婉争下去，除了鱼死网破绝对捞不到其他好下场。
沉着深眸，墨谨彦看着母亲语重心长说道：“既然现在爸已经回头，安生过自己的日子，不就是对林婉最好的报复吗？”
苏秋莞闻言。
顿时整个人都怔在原处，久久地没法回过神。
墨谨彦说的观点是她从来没想过的方向。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只要想起林婉，苏秋莞的心里的确是就算鱼死网破她也要跟林婉斗到底，斗到死！
不死不休！
但是……
诚如墨谨彦所说的，此时墨祈辕已经回头，甚至对林婉母子都不闻不问。
某个角度来说，她已经是大赢家。
她的儿子年轻有为，她的丈夫安心留在她身边。
而林婉呢？
一辈子都只能躺在病床上，儿子离心，女儿自闭。
林婉根本就没资格跟她同日而语。
可为什么她就是放不下过去呢？
苏秋莞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怔愣着抬眸，她看着墨谨彦的目光都不似刚才那么凌厉。
只是犹豫了半晌后，她仍旧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改变自己二十多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
所以她咬着牙嘴硬道：“你不帮我就算了，反正我是不会放弃跟那个女人继续斗下去的！”
说完，她转身想要走。
却不想墨祈辕的脸突然撞入视线。
苏秋莞登时怔住了，“你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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