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北熙看厌了单调的环境色，转头看向吃完饭的云团，眉头微皱，“你怎么总是在发呆？”
云团回过神来，颇为无奈地看着一脸嫌弃的北熙，暗暗奇怪——这家伙的学习系统是不是坏了……怎么原先还算绅士，现在这么惹人厌呢？
“我思考的时候不习惯做表情，降低能耗。”
她说道，“我曾经想过不管不顾地将整个乐园毁掉，给所有副本全部植入自动销毁程序，到预定的时间，大家都化成灰烬。但是……这会导致什么后果呢？”
“你无法确定亲朋当时是否在直播，就像你现在无法停止副本的运行。”北熙微微抬眉，笃定道。
“确实……我接触乐园时，它的直播系统就没有停过，哪怕有的副本崩坏程度到达了95%，对直播都没有影响。另外，一直往上推，最开始的那一拨流民，也就是在直播中死亡的主播，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可能是其他星系，也可能是乐园本身就有的，在这个基础上，经由那位高维度生物的干预，才有了她最开始接触的那个乐园。
发展到今天，整个系统已经被居心叵测之徒改得面目全非了。
“这样看来，你也没什么权限。”北熙语调微沉。
云团轻笑，“确实，要是有能力，就不会在这里畏首畏尾了。但你觉得厉害的那几个人，不也一样被困在这里？”
北熙眼皮一跳，背对着云团打坐去了。
云团摇摇头，一时间也难以判定这别扭的究竟是bug本身的性格，还是各位主播的影响和延伸。
反正，看目前的状况，大概都融到一起了？
翌日清晨，恶龙的收纳袋附近有一阵异于自然的嘈杂。
云团坐起身，仔细听了一会儿——
啪！
很清脆的一声，应该是有人被扇了耳光。
“你不是说云团绝对躲在学校附近，没有地方去的吗！”
“她，她的社交确实简单……”青年嗓音颤抖，畏惧万分。
云团听得眼眸微眯——那些人这么快就找到荒山来了？这个青年的声音，和之前那通电话里的极为相似。
到底……是不是异化后的室友？
如果是，那为什么会被捉住呢？
除非，这些人很熟悉异化的原理，看到在出租屋附近鬼鬼祟祟的陌生青年，几乎不需要精细的测验，就知道是室友的新载体……
那么，所谓的异化，会不会是这些人的一场游戏？
云团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
“我想起来了！她曾经跟我说过，学校里有一个同学跟她很像的，云团可能在以这个同学的身份生活！”
“是么？”
听着听着，云团有些拿不准情况，另外一个质问的声音，似乎也有点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进入这个副本以后，接触到的NPC不多，牙医和他的助理、护士小姐姐、室友，再就是买东西吃饭时遇到的叔叔阿姨，还有商务酒店前台的那位。
……以及半夜举动异常的保安。
这个音色是谁的呢？
云团仔细回忆了一回儿，将目标锁定在牙医身上。
这时，外边又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特么这附近都搜遍了！根本没有和云团长得像的人，如果在学校附近，她又是怎么去十公里外的车站买票取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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