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小母鸭出差的第三天。
想他。
荣舟坐在呆头鹅身上揪它的毛。
呆头鹅被他揪痛了，大叫一声想把人甩下去。
荣舟耍赖似的抱着它的脖子，嘴里大喊：“师傅！师傅！小呆欺负我啊啊啊！”
镇邪法师无语地举着锅铲出来，给他翻了个白眼又闪身进了那个古朴的小厨房。
到了吃饭的时间，荣舟叼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蚯蚓，鼓着腮帮子。
“行了行了，吃完快给我回去，待这里碍眼。”镇邪法师不客气地赶人。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荣舟气呼呼地拍拍桌子，“还有没有天理啦！小呆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镇邪法师悠然自得地吃了口饭，十分无情地无视了炸毛的荣舟。
“嘎嘎嘎嘎嘎——！”
镇邪法师用筷子捏住荣舟油乎乎的嘴，说：“你在这儿待了三天了，你不腻我都腻了。”
“我在这里待了十八年啦！”荣舟推开镇邪法师拿着筷子的那只手，“我才不想回来呢，师傅菜做得那么难吃！”
被养刁了胃口的小鸭鸭十分冷酷无情地忘了给他做了十八年饭的亲师傅的好。
“唉，我的夫人出差还没回来，我太无聊了呀。”
三天前，符远告诉荣舟自己要去法国待一个星期。荣舟一万个不愿意，他的小母鸭怎么能到处乱跑？还一跑就跑出国门外了。最后，符远再三保证过自己出去只是谈生意而不是勾搭别的鸭子之后，荣舟才勉勉强强地拉着小脸同意了。
没有夫人的家是不完整的家。
于是小鸭鸭来他师傅这儿祸害他师傅和呆头鹅了。
荣舟这半年被符远惯出了一身毛病，以前还是勤奋向上的作风优良鸭，现在是恨不得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思想堕落鸭。在连续三天拒绝了扫地、洗衣服、带游客出去玩等一系列任务之后，镇邪法师看这只懒鸭真是十分不爽了。
吃完饭的荣舟一甩筷子，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你说你这只懒鸭还有什么用？”镇邪法师气得吹了吹胡子。
荣舟朝他做了个鬼脸，理直气壮：“我的小母鸭可疼我了！”
十分有理有据，毫不心虚。
镇邪法师嘲讽道：“你的小母鸭跟你睡过吗？你的小母鸭跟你说过我爱你吗？你的小母鸭跟你撒过娇吗？”
荣舟一脸呆滞，镇邪法师毫不留情地下了结论：“没有，没有，没有。”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觉得那人类是你的小母鸭？”
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荣舟变回小鸭子形态，一边心不在焉地划水游泳，一边深深思考师傅的三个问题。
符远跟荣舟睡过吗？
荣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百次，发现自己还没有和符远一起睡过觉啊！
更深层次意义的睡觉更是没有了。
符远跟荣舟说过爱老虎油吗？
荣舟想了想不久前的对话，虽然是自己逼迫的，但四舍五入也能算符远自己说的吧！
符远跟荣舟撒过娇吗？
荣舟脑补了一下人高马大的符老师跟自己撒娇的模样，瞬间变成了在水里炸毛的小鸭鸭。
鸭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么一深入思考，荣舟才后知后觉，他的小母鸭真是很不称职呀！
于是一周后在深夜回来的符远，匆匆洗漱完准备进被窝时，盯着那坨蜜汁隆`起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他家小孩。
符远从被窝里拎出一只睡得昏天黑地毛都有点翘起来的小鸭子，不是很懂荣舟怎么跑自己床上来了。荣舟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挣扎着在睡梦里醒过来。
“你回来啦！”小鸭子立马变回了美少年。
于是符远被香喷喷软绵绵的美少年撞了个满怀。
今天格外粘人的美少年十分不满足只是抱抱，于是蹬鼻子上脸，很嚣张地咬了口符远的侧脖，又东嗅西嗅，确认过味道，没有别的小骚鸭的气味后才放心地蹭人。
可怜的符远双手无处安放，本来想扶着荣舟的腰，但双手一触碰到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又跟触了电似的放开了。荣舟可不管他的手足无措，自己反正是很开心地紧紧搂着符远的脖子，就差一个借力双腿缠住他的腰了。
荣舟正蠢蠢欲动，却被符远及时打断。
符远把人放回床上，荣舟仰着脸，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符远突然觉得口干舌燥，飘忽着眼神不去看他。荣舟还是不肯撒手，符远只好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压到荣舟。
“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粘我？比往常还要更加的……
让他有些昏了头。
符远没问出后面的话，他只觉得自己现在不太对劲。
“想你了。”荣舟的声音很软糯，甜甜的，尾音微微上扬的，把符远的心都勾起来了的。
符远摸摸他的头：“我也想你。”
“那一起睡觉呀！”荣舟扯他架在两边的手臂，符远一时不慎，条件反射地要倒下去，眼看要撞上荣舟，符远堪堪撑住了身体。
鼻尖还是不可避免地碰上了。
荣舟两眼弯弯的，轻轻地笑了，嘴巴一嘟，“啾”地一声亲了亲符远的唇。
符远睁大眼睛，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我的脸是不是很红，而是我是不是在做梦。
荣舟见符远呆呆愣愣的，噗嗤噗嗤地笑起来。
符远回过神来，脸又红又烫着把人塞进了被窝。
“睡觉了。”
荣舟被符远紧紧地抱在怀里，还想不安分地用手去捏捏符远的脸，却被符远不由分说地禁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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