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回到宇宙之海，才腾出手挨个回未接电话。
第一个回的是霍普森老爹。
脏胡子老爹关心了一下震惊朝野的小丑暴动案，没想到这么快抓到凶手。
爷俩谈了好久，觉得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老爹就怕跟上次沙人兽医布朗奇一般，犯罪嫌疑人留了后手。
还有苏珊这个双重障眼法。
老爹怕小丑詹姆斯只是一个诱饵，方便他们里应外合。
“这可能真是伊斯诺的套路，先把人给我们，再搞小动作，但这次，应该是断臂拖延时间吧，把小丑詹姆斯踢给我们，然后争取时间复活水晶颅骨里的怪物，局长亲自带队去围剿，等结果吧。”
挂了爹的电话，另一个爹迫不及待来电。
“大部长！小丑的审问刚结束，三哥在，进展还不错，证据和犯罪事实都对的上，尽量收集足够多的证据，检察院那边也开始模拟质证了，他是现行犯，几乎被当场抓获，定罪没有大问题。”
卡尔轻车熟路地自己坐上去！
不知道这位爹跟他的新“姘头”威廉候选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小九九。
“嗯。”
大鼻子臭脸大部长高冷地鼻哼一声。
奶奶的饼干……动的方向又不对！小丑这个功劳还不够大么……卡尔乖巧道：“异调局抓住暴动头目，大统领和威廉先生还有什么指示么？”
“炸弹人，得尽快了，这次民意调查，威廉还是第二。”
大部长疲惫道。
看来大统领没少“照顾”大部长。
卡尔的马屁虽然拍对了，又没拍到位。
小丑詹姆斯是急于杀塞尔拿头颅，才落到卡尔手上的。
是不是可以预测，第二个、第三个头颅被害人出现时，就可以逮住余下黑兜帽犯罪者呢？
伊斯诺不会犯一模一样的错误两次，可能会转变方法。
大部长说的炸弹人，是造成民意恐慌的第二大领军人物。
按照政治人利益最大化的套路，总是先处理紧急、马上出效果的事。
卡尔点头表示理解，“好，我在宇宙之海也多上点心，翻看之前的爆炸案子，找找突破口。”
“嗯，大统领府后天会开新闻发布会，你最好到一下。”
大部长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卡尔内心呵呵一笑很淡藤
“……”
小丑詹姆斯被逮住，虽然不能提异调局，或者可以说不能提卡尔一人功劳，但这太急功近利！
给卡尔整不明白了！
不知道大统领是想威慑犯罪分子，还是想通知全国的小丑追随者，他们的精神领袖被这个灰发白脸的穷酸男人抓了。
发个公告它不香吗？
为什么要公开处刑？
关键是卡尔不想出席这样的场合，他还不想被军部保守派的朱莉候选人恨上，不想进入新保守派阿波罗议员的视野。
出风头谁不喜欢，最好还能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璐亦丝，但风头鼻祖夸克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风头和人头，有时候挂在一起的。
“不出席，明年不让你升职。”
臭脸大部长跟个小孩似的，特别小心眼道。
“那……我戴面具行吗？戴口罩。”卡尔皮了一下。
他那头大声宣誓本尊的银灰色头发，就算套个麻袋也能露出几根。
“后天上午十点，大统领府，蓬画台会议室。”
大部长传话完毕就挂了电话。
卡尔捏着电话，既紧张抗拒，又激动期盼。
原来靠近权利，真的很奇妙。
……
亚兰特山脉。
国之脉，跨越整个亚兰特共和联邦，还延伸到东北境国境的鲁印特国。
光是海拔超过6000米的主峰，就多达两百多座。
其中最为宏伟壮观的乌仲米达山，更是山脉中的山脉，绵延数百里，亚兰特最高峰、世界第三峰的乌仲米达峰，8115米，还在长个头。
连山都内卷，人类有道理不前行么？
不！
宇宙不在乎。
伊斯诺觉得，人类真的渺小，总在为自己的傲慢和自大付出代价。
对宇宙和自我的追问，让伊斯诺意识到，人类追求的极致，并不在人类的认知里。
认为智慧是生存决定因素，才是人类傲慢的最大体现……
他轻轻挥动手指。
从小丑詹姆斯手上得来的玛雅后裔，动物语超能力者塞尔血淋淋的头颅，此时被高海拔的寒冷吹上一层硬壳。
7个美轮美奂的透明水晶颅骨，在石壁上一字排开。
塞尔红彤彤的血颅骨，在7个水晶颅骨上方游走。
似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巡了几圈后，在其中一枚隐隐发光的水晶颅骨上停下，跟这个2000年前的玛雅遗物一起，发出淡淡的蓝光。
随后，蓝光一点点破开颅骨表面残留的皮血，慢慢剥开一片又一片红彤彤的表皮，露出里面米白月牙色的颅骨。
“醒来吧，你睡得够久了……够久了……久了……久……”
山林里响起低低的呢喃声，伊斯诺破开了被玛雅后裔选中的水晶颅骨封印。
他脚下匍匐成一丛灌木的格温特，立刻化成人形，抱起塞尔的颅骨和水晶颅骨，化成一只笨拙的大鹏鸟，扇着由轻盈的树叶组成的大翅膀，乘风而去……
还载着伊斯诺部分本体，往东北境飞去……
伊斯诺在附近放哨的蠕虫传递信息，围剿大部队上山了。
伊斯诺这次不跑。
或者可以说，他故意让小丑上山一趟，暴露行踪。
他有不得不做的事。
还有不得不杀的人。
有人悼念着幽黑深处的亡魂（弘豪）。
有人歌颂柔软宽容的善良（卡尔）。
有人在虚无的尽头吐一口痰对抗荒诞（四师兄）。
有人跳脱“人”本身，去拥抱更宏大更遥远的宇宙星辰，种族革命（十三士神）……
对“我”的抽离；
对“他”的感知；
人类也能很伟大。
变成神，不死不灭。
似乎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条路……
“呼――呜呼呼――”
山脚吹上来的风，带着高海拔的严寒。
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季，乌仲米达山峰从2700米处开始就常年积雪。
进入雨季之秋，2000米处就寒霜纷飞。
只有伊斯诺待的这片山林，在格温特和伊斯诺的加持下，温度宜人，不冻不雪。
这才是迎宾的礼节。
伊斯诺悠哉悠哉席地而坐，等着围剿小组上山，看能有多少兵力扛得过雪崩和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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