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大你一定要小心，南角监狱里关的，都不是一般人，那把刀，我和道尔顿查了，是很普通的水果刀，也有人拿来切蔬菜，不是大超市或连锁商店出售的，估计真凶也不去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买东西，这把刀的制造商，是北姆州郊区一个铁制品工厂，同时做一些低廉的道具、铁器类，给首都圈的小商贩、小商店、小卖部供货。”
胖伊为了查到这把刀的出处，几乎发动了她家所有三姑六婆，还让夸克暗中探访了那个刀具工厂。
刀上没有序列号，也无其它显着特征，只能往大方向查。
她和道尔顿兵分两路，查清铁制品工厂的供货点，然后道尔顿去所有供货点，询问买过这把刀的可疑人物、销售量……
有监控录像的地方还好办，能看监控筛选。
无监控的地方，只能拿着从鉴证科甄妮珐手上流出来的刀的照片，挨家挨户问店老板。
还在艰难排查当中……
“贼人藏匿的地方呢？”
卡尔任化妆师冷冷的粉扑在脸上胡乱地拍，面不改色地牵挂案件。
“海湾附近无人打理的仓库、地下室、集装箱、破旧房子等，带土的地方，我都一一做好标注了，如果有人出没，沙子会通知我的。”
胖伊无奈道。
她明白卡尔要尽快抓住真凶狗贼的迫切，但大海捞针实在心累。
“嗯，保持联系，我被抓了，以后只能用璐亦丝联系你们，有进度或者要报告的，直接打来找璐亦丝吧。”
卡尔挂了电话，搜肠刮肚，究竟还有什么方向和突破口，可以供伊薇特和道尔顿去跑腿的。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还是决定给甄妮珐打电话。
为了避免女神声音引起恐慌，用了变声器，说了好多甄妮珐警花的糗事，对方才相信他是如假包换的灰毛混蛋。
“甄妮珐，刀处理得怎么样了？”
卡尔开门见山。
“按你的吩咐，第一时间料理这把刀，我从来没这么变态细致看过任何一件凶器！尼尔要不是你的人、鉴证科半个人，谁还搭理你？”
甄妮珐按惯例，先抱怨工作对她幸福的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再谈工作：
“刀上只有尼尔的指纹，血迹和骨头渣子薄片，也是来自死者的肋骨，但我在刀柄和刀身的铁片嵌入处，找到几条线，现场没有任何布料是这种材质的，像头巾，又像某种粗糙的披风，其它小同志正在检验布料种类，为了尼尔这个案子，我们把最后的人手都搭了进去，你赔我实习生！”
“脚印呢？我指给你的地方，脚印验了吗？”
卡尔迫不及待压榨甄妮珐，争分夺秒了解案件动态。
虽然尼尔肯定会成为整个拘留所最坚硬的男人。
但尼尔在里面多关一天，卡尔就越愧疚――
连下属都护不好，不配当领队。
好在上天给他跟女神躯壳交换的外挂，让他身在囹圄心在案。
“你别急，脚印复原还要时间，我找到更重要的，能让尼尔的案子多拖上十天半个月，争取机会找真凶。”
甄妮珐卖了个大关子，突然又嫌弃道：“哎你能不能把变声特效关了！真难听！”
“我现在真不方便用真实声音通话，你要说的，是不是刀上指纹全是右手指纹？因为尼尔是左撇子。”
卡尔在案发现场看到伤口，就知道真凶用右手，他肯定没想到尼尔是左撇子！
“对！除了凶手，众所周知，尼尔使左手的，左右手虽然指纹对称一样，但手上的细纹和指关节的横线不一样，还有下刀的位置，用左手的人，一般下刀后，刀尖方向和地面形成70度左右的刀片轨迹，而右撇子没有固定的砍杀方式，更不会在这么紧张的杀人案子里，用自己不熟练的手作案。”
甄妮珐结合法医奈哲尔的伤口轨迹报告，分析道。
“但光是左右撇子的指纹不同，没办法让尼尔摆脱指控，得要一些更猛的，尸体呢？上面有证据显示真凶另有他人么？”
卡尔皱眉，女神好看的眉头，扭成一条纤细的毛毛虫，老帅哥远远看到，习惯提醒他舒展眉头。
“奈哲尔还在解剖，病理药理检测报告，这姑娘身体好得很，倍儿棒，她的心脑系统很健康，肺部也很干净，以前肯定住在空气很好的地方，如无意外，她能活到90多岁那种，害……可怜的姑娘……血液里，除了正常范围不致死的酒精含量，类激素、药物、毒物都是阴姓，死因是心脏上捅的两刀，失血过多，不过还要剖了才能看清楚。”
幸福肥甄妮珐，惋惜地看了一眼解剖台上，胸膛被Y字型剖开的姑娘，心疼这年轻的姑娘。
她没做错什么，正是享受如花似玉人生的时期，没想到死于歹人之手。
“致命伤……特点呢？”
卡尔跟其它探长探员不同，他很在意鉴证和验尸的细节，一开始肯定听不懂法医和鉴证员的专业术语，但可以学。
痕迹和物质检验过程，能得出很多结论，卡尔不想听到一个别人得出的“最有可能”结论，而是想知道过程，看看可能之外，有无破局之力。
所以鉴证和法医科很喜欢他，卡尔会听专业人员卖弄词汇。
“两刀，第一刀嗑到第三第四肋骨，入刀轨迹不平滑，没有到达心脏，有三段不同力道，属于典型的犹豫刺伤，第二刀才避开肋骨，刺破右心房，由于凶手把刀拔出来了，心房压导致血液井喷……”
甄妮珐已经想象到姑娘丧命的场景了，一刀下去，刀出血溅。
“那么……第一刀没刺死，被害人有可能醒了，真凶有可能捂她的嘴，看看死者嘴唇周围或者牙齿里，有没有真凶的组织或皮屑，而且第二刀喷血的话，真凶身上肯定沾血了！我会让人追加排查的！”
卡尔看到一丁点希望。
“但……这都是假定有第三人杀人的前提，尼尔还是重大嫌犯……”
甄妮珐艰难道：“虽然我们都相信，尼尔肯定不会杀人，他的血液检验报告，药理毒理都是阴姓，跟死者差不多，也是酒精成分，含量比死者更少，肯定不会造成醉酒杀人或者杀完人断片，更不会产生幻觉，办案的央调局探员，正在给尼尔测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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