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
10秒的暂停时间一到，贼人蔡斯脑袋里的咔咔声响起，他立刻蓄力一念，“滴答”声再次响起，又多争取了10秒……
他被反剪双手铐住，不管开门还是走路都不方便，刚才从地下爬起那一会儿功夫，扯得手腕上全是脱落的生皮，还满是红通通的划痕，隐隐淤青……
必须把手铐去掉，才能自由行动！
蔡斯又大胆走回床边忍着做贼怕警的本能，大胆靠近看起来没那么可怕的艾维斯，一脚踹翻艾维斯。
“咚！”
静止如木雕的艾狗被踢倒在地，发出沉闷的钝响。
静止时间还剩5秒。
蔡斯立刻坐在艾维斯身上，用拷在后背的手摸索艾狗身上的口袋。
胡乱摸了五秒，宛如摸了一个小时，不得钥匙，越急越摸不到。
“碦碦”
时间到！
蔡斯心念一沉，立刻重复操作，再次冻结时间。
在这零点零五秒内，艾维斯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拔枪。
手还没抬起，就被停住。
仅余眼神里半抹愤怒和无奈，停滞如斯……
矮个子龅牙蔡斯扭过头，最大角度转动脖子，望着背后摸钥匙的手，怎么都不得要领……
他只有十秒时间！
三个十秒内再拿不到钥匙开手铐，就得跑了……
旁边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灰发小白脸可是个杀神！
可越是着急，就越摸不到头绪。
眼睛知道在哪里，手愣是没找对地方！
越抓越瞎，脖子都快扭断了，却只能手忙脚乱，无能狂怒：
“法克！！法克！法克！”
大声爆粗三下，声波在静止时间、凝固空气里传播的速度太慢，就像水底说话一样。
贼人蔡斯努力了三十秒，艾维斯已经举起了手。
贼人蔡斯一时找不到房间里任何锐器来杀这俩超能特警，手还被扭过背后。
只能放弃搜索钥匙，赶紧往门外逃去……
“咚。”
他撞上一堵半透明的墙。
声波在凝固的空气里呈现晕染扭曲的半透明状态，就像高浓度伏特加，倒进水里扩散的状态……
贼人蔡斯匆忙爬起，自查脑内时间，还有3秒。
但这个透明墙怎么回事？
蔡斯脑子还是懵的，一抬头，对上一双锐利阴柔的眼。
漆黑的眼珠子，睫毛和眉毛还带黑，可头发从耳畔灰白到天灵盖，配上苍白的脸额，居高临下，死亡凝视。
“你怎……”
贼人蔡斯以为还在做梦，可一阵尖锐的痛楚穿过他后背，提醒他一切比珍珠还真。
此刻，恐惧才在他那总是在倒计时十秒的脑子里炸开……
他的“魔法”被破了！
百试不爽的时间暂停超能，失效了！
这个灰发男人！何方神圣？！
他为什么连时间都可以凌越？
世上还有东西能挡住他吗？
没有……
蔡斯作案无数次，侥幸逃脱几次后，把侥幸忘诸脑后，仗着能暂停时间，犯事儿理所当然不会被抓，疏忽大意。
更不会像异调局的特警一样勤加练功。
拿根鸡毛就得瑟，落此下场，唯有不甘……
满腔不甘……
凭什么？！
现在的蔡斯，除了失去同理心、敬畏心、同情心、侥幸心理、人性……其它条件和他犯案之前一毛一样，不管能力还是格局，都还是平平无奇的loser蔡斯。
几个月前还因为是玛雅人后裔，被斜眼男绑架丢进地牢的木棍栅栏里，他以为人生要完了……
据说看见死神的人，会走马灯。
此刻贼人蔡斯看到冷冽如冰块入冷水眼神的卡尔，蔡斯居然开始走马灯……
灰发、苍白。
似曾相识……
上个星期，好像见过一个……
躲在衣柜里的哑巴！！
那个誓死不从的哑女！也是灰……
“噗――呲――”
锐器穿透皮骨的闷声，在凝固的空气里，绵长又突兀……
蔡斯不由自主放大的瞳孔里，全是恐惧和苍白不似人类的年轻男人……
“碦碦。”
时间到！
蔡斯被无形的锐器穿肩而过，后坐力让他向前趔趄，血飚如喷，没来得及在一秒内按下时间暂停，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第二秒了――“滴答”
时间再次暂停。
卡尔多争取了一秒，早已按下发射器，准确打出一个匀速增大的超能捕鼠笼。
在这个唯一的对抗时间暂停超能实践里，卡尔七级渗透时间轴的威力，仅能抵御蔡斯超能的一半。
所以卡尔被暂停的每个十秒里，其实都能动，只不过为了取证假装不动。
就算动了，也比正常时间流速慢半拍，所以打出超能捕鼠器的卡尔的动作，就像机器人一样，一动一顿，又像网络卡顿的视频播放一样，丁点丁点地移动……
他冒着处决蔡斯的风险，看似在赌，其实万无一失。
只要找到人，料理贼人的方法有一万种。
包括手铐钥匙提前就扔掉，就怕蔡斯暂停时间后摸手铐钥匙开锁。
卡尔早想过各种可能姓。
最怕的是忍不下蔡斯割破阿莉森脖子这个仇恨，给贼人一个痛快。
蔡斯这样的社会渣滓，生死轻如鸿毛、无关紧要，去掉超能系统后生与死都无所谓。
卡尔不想杀他，不只因为死刑要经过公正的审判，也不仅仅为了让受害者们得到微乎其微的慰藉，更不是对剥夺垃圾贼蔡斯生命这件事惋惜自责……
在报仇这件事上，要较真的，是他的心魔。
狠不得千刀万剐这只伤害阿莉森的老鼠，却不得不留他一条狗命。
卡尔要克服的，就是这种意图和现实极端矛盾的挫痛感。
“咚！”
蔡斯的超能系统被捕鼠器扣住剥离后，地板的艾维斯摔跤声，才冒出来。
“卧槽！！”艾狗吃痛骂道。
“啊――”
垃圾蔡斯被穿肩而过的惨叫声。
他拼命地催动意念，可脑海里的嘀嗒声没响起。
拼命沟通链接给他“魔力”的超能外星人，可脑电波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
拼命调动整个大脑超能聚合点里的能量，可内里干涸如沙漠，且以掩耳不迅雷声的速度消失……
时间流速，正常。
“卧槽泥马勒戈壁啊擦！”
艾狗从地下弹起，手脚关节痛得像从一段长长的楼梯摔下还被踩了好几脚似的。
定眼一看，本来在床上惊醒的贼人蔡斯。
已经血淋淋扣躺在门口低嚎。
双肩、双腕、双脚踝全都被卡尔穿透固定住。
“啪！”
艾狗看到这只鼠辈，心头火气乱窜，冲过去一巴掌下去，响声久久回荡在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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