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江姜儿忍不住笑欢了。
她问：“楼上的女人给你吃了不少苦头吗？”
江晨不否认，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儿，便问：“你这儿有药吗？”
江姜儿停住了笑，像被雷劈了：“神奇了，事前没做安全措施，这可不是你做得出来的事呀。”
这事，江姜儿会这么清楚是因为跟江晨一起游戏欢场的人中，有一个就是她多任男友中的一个。那位男友就曾经感叹过，他们这群人中要论原则，就服江晨，因为一但他没安全套备着，女的怎么撩，他都不会来真的。
江晨有些不自在了，掩饰性地催促了句：“有还是没？”
江姜儿好奇心高涨，不答反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想跟她过一辈子吗？”
江晨刚想回话，她猛然打断了，兴奋得像个心理医生在解释他的行为：“晨儿，别下意识否认，你做的就说明了一切。你还放不下你的原则，但你又在赌，如果有了孩子，你就跟她过一辈子。其实，你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江晨已经后悔自己找她拿药了。他觉得，自己就该直接去药店卖。
于是，他站起来，准备出去买药。
江姜儿却不紧不慢地拦住了他：“晨儿，我觉得赌一赌挺好的，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让你动摇的女人，不试试怪可惜的。像我们这样的人，错过了一个，可能就真错过了全世界。”
她的话，有那么一点点语重心长。
江晨抬到一半的脚，落了地，低头看江姜儿：“二姐，我听大姐说了，你和沈泉处得不太好。你们现在的关系很糟吗？”
“哼，我和他的关系就没好过。”江姜儿讪笑几声后，续上话：“我和沈泉除了结婚那蜜月期有新鲜感外，都是各玩各的。”
听到这，江晨重新坐回位子上，锁着眉头，听着清清淡淡的话。
“其实，结婚前，我就知道，他跟我是一样的货色，发展到现在，也算是预料之中的，只是我想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结这趟婚，趟这浑水。”她顿了顿，想到了当初的理由，便自嘲：“对了，我图他家有钱，没他家的钱，这客栈我也开不成，名牌包包衣服也买不起。”
“二姐，你别这样埋汰自己。”
虽然江姜儿是有些咎由自取，但江晨照样心疼她。
“晨儿呀，虽然二姐的婚姻一塌糊涂，不过该捞的油水，我都捞着了。”
这话，江姜儿像是在安慰自己。
江晨有些无语又好笑：“那你捞了多少？”
她说：“北京二环以内的三套房子，这家客栈，还有一辆保时捷。”
江晨撇撇嘴，听着无趣，便又打算起身，出去找药店，顺便弄点早餐吃。
这次江姜儿没拦他，起身回房，打算补补眠，即使很可能没法睡着。
江姜儿的住处是四楼，整整一层的套房。
她上到三楼的时候，拐角处正好对着江晨住的客房。她顿住了脚步，踌躇的当儿，那房门开了。
然后两个女人四目相对。
“你好。”
是莫萝先打的招呼，笑得挺张扬。
江姜儿见着这笑，想起年少轻狂时的盛夏。
她忽然有了些兴致去探究探究这个成功收服自家老弟的女人。
“我是江晨的二姐，你可以随江晨叫我姐，也可以叫我姜儿。”
说着，她向莫萝优雅地伸出右手。
莫萝上前了一步，跟她握了握手，说：“我叫莫萝。”
“江晨刚才出去了，要不去我住的四楼坐坐，陪我吃一个早饭？”
莫萝没理由拒绝，便爽快地接受了她的提议。
四楼是两房一厅的欧式套房，还有一个大阳台面朝大海。
客厅有一个开放式厨房，江姜儿烤了土司片，煎了蛋和火腿片。
“听说你是江晨的同学，是高中同学吗？”
“初中高中都是同学。”
这个时候，她差不多清盘，觉得这个二姐的手艺可真挺有待提高，火腿片和荷包蛋都有点焦。
“我们家晨儿哪点吸引你？”
莫萝放下牛奶，没多想就回话：“显而易见吧，人帅多金有为青年。”
江姜儿轻笑：“妹子，你倒不怕说错话。”
莫萝也轻笑了。
“二姐，你觉得重点不是这些？”她反问。
看来自家老弟的口味挺重的，江姜儿想。她以前以为，按照异性相吸的道理，自家的混世崽子应该偏好娴静温良的那款的。然而，眼前这女的，就像她的一头短发，张扬热烈，甚至任性，确实有违异性相吸的道理。
“我觉得重点是，这男人靠得住。”
对莫萝来说，这个重点，不可置否。
江姜儿也就那么一说，没继续跟莫萝叨叨下去。因为说多了，就该给自己打脸了，谁叫她自己嫁的是不靠谱的男人。不过，她很快就转换了思维，想通了：管他呢，反正自己至少嫁给靠谱的银子。
她的性子向来飘忽，聊天的意兴一下子就没了。
，“你自便吧。我回房里补补眠。”
丢下了话，江姜儿便慵懒着身子，回了房。
莫萝看了眼她没动过的餐盘，纠结了会儿，到底拿过来吃了。
江晨回回到客栈的时候，莫萝已经在客栈大厅里闲坐着，听了好几轮浪头声。
客栈的白色大门上挂这一个铜铃，江晨一推开门，脆生生的铃铛声颇是引人侧目。
莫萝回过头，瞧见是江晨，眨巴了下眼睛，便看他拎着的两个袋子。
其中一个，她看出是早餐，瞬间，才消散了一些的饱意便又去而复返。
江晨走近了些时，便清清楚楚看到了她一脸的哀怨。
“大王，你又整哪一出呢？”
莫萝立马义愤填膺：“你难道没有建议过你二姐，不要随便给人做吃的吗？”
一听，江晨便猜出了大概。
他挺幸灾乐祸：“呵，看来是被我二姐的催命早餐洗礼了。”
说着，他把桌上的一瓶水推到莫萝的面前，然后一盒药就抛了过去。
莫萝接住了药，看了眼药名，一时间有些感慨。
“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识呀。”
江晨知道她说的是六年前那晚之后的早上。
“只要你一句话，那时我就能留下来。”
那么，她那些艰难的日子，就会有自己陪着了。江晨想。
他看她，目光深深，也炽热。
他凑近她，自己的侧脸擦过她的脸颊，附在她耳边低语：“那一晚，我从来没后悔过，你呢？有过一次觉得不是错误吗？“
事到如今，莫萝是有感触的。
她的回答轻轻软软：“在我世界里，没有那么多不乐意的事。“
江晨笑了，曾经郁积在心里的心事，云淡风轻了不少。
她那晚是意气用事的，但江晨介意的是，她会因此委屈和后悔。其实爱她，他觉得也不是一件坏事，坏就坏在她太能给他添堵了，被拒之千里不说，还得一次一次被她挑战自己的底线。而现在，他想，或许真有熬到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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