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御回头看了一眼何欢。
他能察觉到，此刻后者心如刀割。
难怪每次去按摩店的时候，情绪都不高，经常被这样批评，换成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吧。
秃头老人又接连在黑板上写了两道题目，分别叫不同的人回答。
其中一位叫李琳，总成绩全班第十。
另一位叫张佳，总成绩全班第六。
两人回答的十分完美，甚至把解题思路都讲的明明白白。
秃头老人十分满意，赞赏的说道：“讲的好，讲的好。学习就是要这样，懂得举一反三。真正高考的时候，哪会有原题给你们做？
某些只会作弊的同学，学着点吧。”
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说给何欢听的。
李琳和张佳坐下前，嘲讽的看了何欢一眼，脸上漏出戏谑的笑容。
李琳小声嘀咕道：“就那副傻乎乎的模样，还想考大学，高中怎么考上的，都让人怀疑。”
张佳回答道：“你不知道？她妈和那个色色的校长，以前是同学！怎么考进学校的，那还不是不言而喻？”
李琳娇笑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令人羡慕呢。”
两人说话声较小，老师并没听到。
但却被何欢听到了。
何欢冷冷的看了她们二人。
又瞧了瞧其他正在窃窃私语的同学。
在她看来，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都在偷偷的说自己坏话。
何欢大口的喘着粗气，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野兽，想要杀人。
她要叫那两个所谓的好学生见点血。
“李琳、张佳！”
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嗓子眼里传出。
翻开噬灵笔记。
在上面找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刚要用钢笔，在两人名字上画叉，脑海里便传来一道怪声。
“你的身体里，已经承载了三十个人的灵魂，以你现在的状态，无法再继续。”
“我不管，我要叫她们出血。”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你自己也会被反噬，直至死亡。”
“我不管，我一定要她们两个出血。”
“你这样，也许会波及到其他人。”
“我不管。”
……
秃头老人的数学课，对于候御来说，几乎就是天书。
不过他仍听的津津有味。
秃头老人忽然间神秘一笑，捋了捋额头上为数不多的白发，淡淡的说道：“下面，我要出一道高难度的数学题。往年在临近高考的时候，我都会让我的学生试着解一解。”
李琳跃跃欲试的说道：“老师，有多难？”
秃头老人说道：“这么说吧，整个卜奎市所有高三学生，能解出这道题的，不超过五个人。”
“这么难？”
“那我们怎么可能解的上来？”
秃头老人说道：“没关系，即便解不上来，见一见也是好的。”
说着，他站起身，准备在黑板上出题。
与此同时，何欢的钢笔，画在了李琳和张佳的名字上。
秃头老人神情一滞，目光变得空洞起来。
坐在最前边的候御，顿时感觉到不大对劲。
他回过头，朝何欢的方向看了看，并没看出多少异常。
如果距离她更近一些，就好了。
秃头老人说道：“就是这道题。”
言罢，他在黑板上写下：1 1=？
所有人都有点发蒙？
这是在搞笑呢吗？
1 1=几，有什么难的吗？
根本就是小学题，哦不，幼儿园题。
见拳场鸦雀无声，秃头老人诡异一笑，道：“怎么样，都答不上来了吗？呵呵，很正常，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讨论一下。”
没有一个人在交头接耳。
他们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十分钟过后，秃头老人问道：“你，告诉我，答案是几？”
那女孩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应该是……2？”
秃头老人摇头，说道：“不对。”
他一连问了几个人，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2.
后来，有的人已经不敢作答。
这时，李琳和张佳同时举手，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我知道答案。”
两人的动作频率一模一样，包括呼吸、吐气、眨眼，甚至举手的高度，像是用模子刻出来的，分毫不差。
候御皱了皱眉。
在他的感知之下，还能够察觉到，这两人的心脏跳动幅度，都是如出一辙。
太诡异了。
秃头老人问道：“那你们两个说说吧，答案是几？”
“3！”
两人齐声说道。
1 1=3.
其他同学顿时哄笑起来。
这怎么可能？
他们傻了吗，还是没睡醒？
谁知秃头老人忽然起身，由衷的鼓起掌，大点其头的说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日后你们一定能成为国家栋梁。”
空气仿佛凝固。
其余同学诧异的目光，纷纷落在秃头老人身上。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候御嗅到了诡异的气息，盯着每一个可能出现问题的同学。
终于，有一个男生不满的举起手，质疑道：“老师，你说的不对，1 1就是等于2，我们从小就是这样学的，怎么可能等于3。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睡眠不好？”
韩梅梅身为班长，从旁小声说道：“你先坐下，有什么事，下课找老师单独谈。”
那男生愤怒的说道：“为什么要等到下课？他这是在误导我们。”
“砰！”
秃头老师拳头砸在讲桌上，怒不可遏的说道：“你敢质疑我的权威？我说等于3，就是等于3！”
李琳和张佳如同双胞胎般，用机械化的口吻说道：“老师说的没错。”
“不对，就是等于2.”
秃头老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李琳和张佳说道：“你们两个现在为他讲解一下。”
二人点头，打开各自的文具盒，从中拿出一管钢笔，握在手中。
像握匕首一样握在手中。
一前一后的走向刚刚质疑秃头老人的男生。
片刻后，李琳与张佳木乃伊般站在男生跟前，道：“再问你最后一次，1 1=几？”
男生昂首挺胸，道：“哼，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等于2！”
李琳与张佳相互对视一眼，朝对方点了点头。
于众人瞩目之下，高高的扬起手臂，而后狠狠落下。
两管钢笔尖，直接扎入男生的两条大腿。
“啊！”
鲜血立刻向外喷射而出。
周围的同学惊慌失措，立即向四边散开，吵闹声、惊吓声四起。
唯独角落中的何欢，一动不动，长发下垂，嘴角掀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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