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诡异的笑脸，如果是正常的状态下，有些是候御见过的。
因为他们正是身周，这些正在撕咬、踢打的被污染人群。
“白教授，白教授，不好了，我这边发现特殊情况，小晴心脏内部有数千个诡异的笑脸，而这些笑脸正是旁边这些被污染的人群。怎么办？”候御有点慌乱，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的心脏内部，可以承载这么多东西。
“什么！”
听到候御的话，白教授内心明显狠狠震撼了一把，许久之后，继续问道：“那域呢？你找到域了吗？”
候御沉重的点头，说道：“我找到了，域就在小晴心脏内部，那些笑脸就存在于域中。我听到的歌声，就是由这些诡异的笑脸所唱出来的。”
白教授沉声说道：“候御，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用及其高超，甚至是连我都想象不到的方式，将小女孩身体内的域以及笑脸全部解决掉。二则是直接离开，不要再管其他人的死活，毕竟你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你活下来，可以救更多的人。
何况，即便你选择留下来，我也并不认为你会救得了他们。并且最后大概率会和他们一起死。”
“不至于吧。”候御稍稍愣了下神儿，他还从未见过博闻多识的白教授如此悲观过。
“怎么不至于，你知道小晴心脏里的精神量级，达到多少了吗？至少也拥有。”
“精神量级？”候御挠了挠头，显然对于这个词汇还颇感陌生。
“精神之海你应该清楚吧，无论是天赐能力者、融合了神通印记者，他们获得神通后都被孕育在精神之海中。神通越强大，那么所需要的精神之海就要越广阔，否则精神之海就会被撑爆。”
“这个我知道。”候御如实的回答道，之前王相龙想要抓捕自己，就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
“精神量级，大概就是对精神之海的评级。当然，这种评级虽然并不完全准确，但足以说明一个大概。普通人的精神量级，大概在5左右。而一些能够承载比较普通神通的人，精神量级就能暴涨到50，像是陈明那样的，精神量级大概在100。”
听到这里，候御对精神量级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那重拳的精神量级，大概是多少？”
“具评估，重拳的精神量级，能够达到150。你知道，重拳的精神之海，倘若爆炸了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
候御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相当于m1a2 sepv v2 主战坦克一枚炮弹的效果，以炮弹落点为圆心，周围百米一切生物都会荡然无存。”
候御神情紧绷起来。
光是150就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吗？
想了想，他又看了一眼小晴，说道：“不过小晴就是一个普通人，她的心脏内部，精神量级怎么会达到2000呢？”
“她自己当然不会。可是，她心脏里的那些笑脸，都是具备精神量级的。按照你之前所说，笑脸的数量……嗯，如果所有被污染人的笑脸都在其中，恐怕2000个不止，将近3000个。每一个笑脸的精神量级，按照最低标准5来计算，最后折算下来，都已经是相当保守了。”
已经相当保守？
“白教授，你就告诉我，如果小晴的心脏真的爆炸了，会是什么后果？”
“最近的三四条街道，将会被夷为平地。”
“什么？可是这附近还有好多居民楼，如果被夷为平地，会造成多么大的损失？”
白教授稍稍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我知道，但是候御你要记得，无论经济上受了多么大的打击，都不如生命来的重要，尤其是你的生命。”
“可是……”
候御挂断了通讯，陷入两难境地。
自己的生命固然重要，可是他们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数千人啊……不，如果算上附近几个街道的人，十数万人不止啊。
每当遇到难以抉择的时候，候御总会想起当初的孙吹雪，战斗力虽然不高，但却总会拔剑挡在人前的孙吹雪。
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不会放弃的吧。
候御的眼神由涣散，变得逐渐凝重并且坚定，心中打定了主意。
救，必须要救。
可是具体要怎么救呢？
如果不让小晴的心脏爆炸，首要就是清除掉其心脏之中的笑脸，怎么办？
怎么清楚……寻常手段根本无法做到，除非自己能进入她的心脏，也就是说，自己也被污染。
那么按照之前的推测来说，她的心脏里就会出现自己的笑脸。
这个想法，如果被外人听见，一定会觉得无比疯狂，但是此时此刻的候御就真的这么做了。
他盘膝坐在地上，摒除杂念，用心听着一首首老歌。
可无论怎么听，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会不会是我自身的精神量级太高了，所以对这种污染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候御心中隐隐有这种猜测。
可那要怎么办呢？
对了，我通过感应的神通，能够看到其他人的身体内部，那么能不能看到我自己的呢？
如果进入自己的精神之海，能否遮住自己的精神之海？
他试着闭上双目，意识一点一点的进入自己的身体，同样是毛孔、皮肤、血管、骨骼、五脏六腑，以及大脑。
他怔住了。
因为在自己的大脑之中，仿佛有一片无边无尽的汪洋，浩瀚波澜，无比壮阔。
汪洋之中，则是有四道光团，分居不同位置，有的炙热、有的神秘、有的诡异。
“这几道光团，就是我的四道神通？”
候御第一次窥探自己的精神之海。
按理来说，自己的每一个神通都要比陈明的厉害，那么自己四道神通，精神量级至少也要200吧。
何况，那四道光团之于精神之海，无疑是沧海一粟，没有丝毫可比性。
“这么大的精神之海，我可怎么遮掩啊。”
候御心中顿时犯难。
就像是外面的大海，有谁能将其掩盖。
想着想着，候御的眼皮发硬，一点一点闭上了双眸，进入梦乡。
意识再一次进入了诸神囚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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