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了吗？
宋苏抬眸与杉岁对视：“如果呢，如果你们能出去。”
杉岁定定坐着，良久后，他给自己的茶杯倒水，直到茶水从杯中溢出来，他才回过神。
用术法把手背上的水珠凝起，轻轻一弹，水珠便在空中四溅。
杉岁道：“那我愿意认你。”
“好。”宋苏能得到他的承诺，也放心了。
她看了一眼始终站在旁边的擎苍，然后坐在了杉岁旁边。
他不坐，她坐。
坐下，宋苏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妖族言必行真，既如此我也不做隐瞒。我是被同族追杀才到的万衡山，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件事，用以保证我在人界的安全。”
杉岁知她有所求。
有所求就好，就怕她表面上没有想要的，暗地里偷偷搞小动作。
届时冒出突如其来的“小惊喜”，他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应对。
杉岁问：“你想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宋苏：“赑屃已在万衡山。”
赑屃回来了？
杉岁震惊，他下意识看向擎苍，擎苍立马低头。
他刚刚想说的，但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由宋苏来说比较好，便保持沉默。
他承认他开始偏向宋苏，不想让杉岁知道他们可以能自由出入万衡山的事情。
如果他事先将事情告知杉岁，她就不能做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杉岁有点生气，但无奈更多一点。
他叹了一口气：“擎苍啊，你倒是不跟我亲了啊。我记得你小时候不过巴掌大，喜欢躲在各种奇形怪状的缝隙里面，还是我提着灯用棍子把你扣出来的。现在长大了，脸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敢隐瞒我了啊？”
擎苍有愧，“爷爷，我……”
“行了。”杉岁从他身上挪开视线，对宋苏说道，“既然你把这件事请告诉我，就说明你要做的事情跟让我们出万衡山有关。说吧，小姑娘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宋苏：“明日随我出山，你们什么都不用做，站在我身后就好。”
“如此简单？”杉岁活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他瞬间就懂了宋苏的意图。
她是被她同族追杀多到这里来的，眼下要他带着万衡山的妖众随她出去，还不用做什么，意图就更好猜了。
杉岁笑道：“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的愿。”
“多谢。”宋苏起身，“明日万衡山山脚，恭候诸位。”
杉岁看向擎苍：“我还有事要与擎苍商议，便不送姑娘离开了。”
赑屃归来为万衡山大事，擎苍不懂事分不出轻重缓急，他一个老不死的还能不分清楚吗？
擎苍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他交代擎苍带那人类女孩去了解万衡山的过往历史，就一定会去做。
也就是说，擎苍知道赑屃出现的过程。
一开始选万衡山的主人不过是依照传统，她在或者不在没有什么所谓。
如果赑屃没出现，她就是个奴隶，不过说的好听是万衡山的山主。
可赑屃出现了，她这个山主之位也该和全部的妖怪商议一番，是保留，还是……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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