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她闭眼的时候，顾长林从门外迈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眼底闪过一抹红光，转瞬就消失不见。
若是锦颜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认出，这就是让她恐惧的那一双眼睛。
眼下，为了不被直接扔出去，她还在努力装睡中，
只是止不住颤动的睫毛，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情况。
顾长林垂眸看着床榻旁几乎蜷缩成一团球的少女，问道：“为何选在这里。”
锦颜没有回答，现在开口不正就证明，自己在装睡吗？
她才不会主动暴露。
“若是你的回答能够让我满意，那便特许你睡床。”
可恶！这样的诱惑，完全抗救不了。
哪怕理智一直在强调着，这句话可能完全就是一个幌子，但锦颜却抵挡不过这样的诱惑。
她抬眸望着面前站着笔直的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眸亮闪闪的，
“因为这里有师傅的气息，
在未得到你的应允下，我不敢上床，所以才……”
“哦~”
尾音被特意拉长，顾长林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说道：“方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直接略过这一个问题，锦颜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像是小猫咪一般，在上面蹭了好几下，“所以，我可以上去了吗？”
顾长林没有说话，就那么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若是一般人见到这幅模样一定会知难而退，
可锦颜却不是一般人，
在她对于顾长林的理解中，不拒绝就是代表同意。
唉，师傅还是太害羞了，看来我得充分发挥着主动的优点，多多争取福利。
这么想着，她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就已经钻到了被窝里面。
被子上下起伏了好几下，锦颜总算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探出头来，踌躇地文：“师傅....这里还有很大的空位，您，要来吗？”
说完之后，小姑娘的脸颊已经彻底红透，说到底，她只会口嗨，
有些话真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害羞，
顾长林微愣，手一挥，整个房间瞬间黑得彻底，
三息后，安静的房间中响起一道富有磁性的低沉男声：“睡吧。”
眼下没有了光，锦颜便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及，继续没脸没皮的说着：“我一个人怕黑。”
修仙之人本就五感通明，对于顾长林而言，光亮存在与否并没有任何区别，
眼下，小姑娘脸上那不坏好意的笑容，他看得格外真切。
“外面的夜明珠倒是不会熄灭，你......”
一听到自己要被赶出去，锦颜瞬间歇了那本就比较放肆的心思，
转过身，抱着被子，准备睡觉，嘴里还嘟囔着：“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顾长林一时没忍住轻笑着摇摇头，
这孩子算是肉眼可见的放肆起来，但他并不排斥，心底还有些喜悦。
......
夜彻底的黑了下去，安静的房间中也如愿的响起一道平稳的呼吸声，
锦颜已经睡熟。
顾长林一步步迈上台阶，坐在床榻的一侧，
伸出右手，修长的指尖如一片雪，落在小姑娘的脸颊，轻轻描绘。
“你想要的师傅究竟是我还是东临。”
少女似有点痒，忍不住叮咛了一声，软软绵绵的，比糖还甜。
顾长林的眸光定在她粉嫩柔软的唇瓣上，眼底漫上一丝异样的光芒，转身又被压制下去，
站起身准备离开。
那一根准备收回的手指，却被突然抓住。
“师傅。”
安睡中的少女忍不住在梦里呢喃一句，
顾长林倒是有了闲心，再次坐下来，想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结果一直到天明，他也没等到后续，反倒是被一只小脚丫踹了好几脚。
雪白长衫上已经多了一些褶皱。
顾长林看向的锦颜的眼神，是说不出的诧异，
他竟不知，这人睡着之后，竟然还会有着这样一个情况。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锦颜根植于灵魂深处的习惯，
每一个位面，总有会有一个被踹的“幸运儿”，偏偏他们还甘之如饴。
不同于其他人，顾长林现在想的是，他是不是得找一根绳子，将那作乱的脚被绑起来。
“不要，我怕疼。”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分明锦颜还处于梦乡中，这对话突然就对上了。
这巧合，饶是顾长林也没忍住弯了弯嘴角，淡漠的眉眼中露出一抹令人惊艳的笑来。
由于方才的动静，小姑娘再次翻了一个身，他的那一根手指也得到了解放。
不过顾长林这次也没急着离开，
而是一直在床榻旁坐着，目光凝在那一张侧脸上，眉眼缱绻，说不出的温柔。
随着东临的那些记忆逐渐回到身体里面，
顾长林发现自己正在发生着变化，其他的改变尚不得知，但是在关于对待锦颜这一件事情上，
他变得实在是太多，从前是排斥她的靠近，现在竟然隐隐约约开始期待起来。
之前尚可以用，这是属于东临的一种情绪，过段时间就会自动消散，这样的话语来自我安慰。
现在的顾长林却知道，东临的那一份记忆，只是作为一把钥匙将自己刻意封存的东西给打开罢了，
那传递了上千年的天命，即将降临。
“如果你就是天命中说的那个人，那么我愿意当一个盛放物品的器皿。
只是，你想要的是我还是东临.....”
干净清冽的嗓音缓缓响起，男人的黑眸淡漠地垂下，里面一闪而过的偏执，浓稠到几乎要溢出来。
没有人回答，
顾长林殷红的唇瓣抿着，他再一次陷入了纠结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响起一道叹息声，随即是有些颇为骄傲的言语：“不过我才是胜利者，东临已经死了，
你只能选择我，也必须！”
最后三个字语气加重了不少，
好在锦颜还在睡梦中，不至于看到这人设崩塌的一幕。
锦颜的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
等她醒来之后，窗外已经天亮，隐约可以看见穿过的白云金色的阳光，
今天看起来会是一个好天气。
锦颜在这里面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顾长林的身影，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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