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陆的官员当初不是告诉咱们，设备采购的订单都会放到他们的国际机窗展会上面？即使他们要跟九一重工签合同，在机窗展上面签合同，不是更加能够提升这次展会的影响力？这这可是超过两亿美元的订单！”梅助理跟了彭志十多年，但是依然想不明白这事情。
“按照常理是这样，但是这些设备，大部分都是用于他们的军事工业，具体什么设备类型，肯定不会披露。你不是不知道，咱们去见那些当初答应我们的官员，却一个都没有见到。只有工业部的一个家伙悄悄透露，说这次他们领导也是无能为力……”这么多年的风雨，让彭志从来没有这样感觉无力过。
万有数控能够发展起来，跟八十年代一直向大陆出口加工中心有着很大的关系，而他们扩大三轴加工中心的生产规模，也是因为跟大陆这边建立了良好的合作渠道。
要不然，他们万有也不可能在台湾机窗协会里面有那样大的影响力。
台湾的数控设备，根本就无法与欧洲日本的顶尖生产商竞争，只能把目光瞄向中国大陆市场。
中国为了缓和两岸关系，把台湾收复回来，也乐意购买台湾的加工中心。
而现在，关系到他们整个国家工业体系发展，即使那些被他们收买的官员，向他们保证的官员，也无法左右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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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今天的报纸大家都看了吧？九一重工跟包括我们在内的三十七家国营企业签订了高达十二亿的数控机窗供应设备！”对着公司一众高层管理，赵明章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兴奋地介绍着。
“厂长，这又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们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你不是让我们来参加生产会议吗？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每个人手中的事情都不少呢，还得去跑业务……”公司副厂长周兴听到赵明章的话，顿时不高兴了。
开会，要简短高效。
这可是赵明章自己提出来的。
一直以来，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现在其他的兄弟厂都开始开足马力准备大干一番，却没有他们首都二机什么事情，只能在一边看着他们眼热。
“呃，好吧，咱们直接说正题吧。原本我还想卖个关子的。在今天这个不是生产例会的日子里面召集大家开这个会呢，就是跟九一重工这次的得到的订单有关！”赵明章直接进入正题。
“厂长，难不成他们少收我们的钱？”财务主任一脸不以为然的问道。
“在我没有说完之前，请不要打断我，谢谢！”赵明章对于手下人的不满，很是理解。
这次国家这么大的订单，却没有他们首都二机的事情，这是他赵明章没有本事，无法从上级要到订单。
“九一重工的铸造、锻造以及粗加工，大部分的业务都是外协，他们自己生产的，也就是一些关键零部件的全工序生产以及一些重点零部件的精加工。所以，这次他们得到这么大的订单，以他们原来的那些外协配套厂的产能，根本就没法完成这次的合同！所以，他们把那些业务给了我们首都二机！”赵明章兴奋地拍着桌子对着他手下的诸位高层说道。
对于整个首都二机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些合同，每年的数额超过两亿！
“这太好了，咱们再也不愁没有业务了！”
“是呀，这下咱们也能够集资建房了，再也不用眼红首都一机能够分房子了……”
……
“安静，我话没有说完，听我说完！”赵明章理解手下人对于这样的业务的看重，哈尔重工可是第一个从九一重工外协业务中得到巨大的好处的。
待得诸位激动的高层安静下来之后，赵明章继续说道：“九一重工是民营企业，但是他们对于质量的要求，几乎达到了苛刻的要求，同时，对于效率，也有着很高的要求，在蓉城时候，我在他们的生产车间里面仔细观察过，如果咱们能够达到他们的生产效率，除了原材料以及能源这些成本无法下降，咱们的人工、损耗等成本，起码会降低四成！这可是百分之十的整体毛利润！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开会，就是商量一下，准备派出几个人去九一重工的生产车间学些他们的各种运作模式以及各种管理制度！我们是改制的国营企业，自负盈亏，也不能像一机那样有着财政拨款的支持，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放下身段……”
赵明章虽然口中说是跟诸位高层商量，但是却直接说的是应该商量之后有了结果才会说的事情。
“厂长，这有什么商量的，就按你说办就是了，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生产？”生产部的陈晓峰有点急切，这段时间各个车间的开工率不足三成，让他这个刚刚四十出头的生产部长头发都愁白了不少。
“他们的意思是，让咱们先算好咱们的剩余产能，把生产计划安排下来，报给他们，只要他们的总经理吴忠达签字，当天就给我们付预付款，他们那边的帐，是压一个季度，第三个季度才会结算第一个季度的费用……”赵明章担心生产部的为了多从九一重工拿货，不顾公司的实际产能盲目虚高地报他们自己的产能，不得不把九一重工的要求对着这些高层讲一遍。
“厂长，这意思就是，只要咱们报过去的产能，就必须交付那么多的合格品，否则就会有罚款？”陈晓峰没有想到，九一重工居然开出如此霸道的条款！
仅仅是无法完成计划产能，就直接进行罚款！
要知道，首都二机是国营厂，而九一重工是私人企业！
这还得了？
资本家居然对国家主人罚款。
“是的，所以，我希望生产部在做计划的时候方方面面都多考虑一些！另外就是，必须严格地控制质量，否则，一旦报废率过高，不仅生产计划完不成，材料损失都是我们自己掏腰包！”赵明章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
九一重工这些条件表面上看，是非常苛刻。
实际上，却是对双方都有着好处的。
“厂长，他们的这些条件太苛刻了！”副厂长周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苛刻？确实有点苛刻，如果我们一切都按照合同来，只要不违反合同，还会觉得苛刻吗？为什么非得要违反合同？当然，人家也没有强迫咱们做他们的业务。要是没法考上九一重工这棵大树，咱们用什么去超过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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