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某向来是个好人，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莫凡低喝一声，身后的蛟龙猛然动了起来，手中长戟直直朝着秦晨劈了过去！
“大人饶命呀！”
就在此时，一个充满了恐惧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表情顿时凝固了起来，不管是满脸羞愧燥热地赵一笃等人，还是那些视死如归的青云宗弟子，包括站在树干之上的洛月，都愣愣地看向了一个方向。
只见在青云宗的山门之上，一袭青衫的身影已经跪了下去，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脸上一片惨白。
能够看都，他那一袭青衫有不少地方已经变成了深黑色，显然已经被他的汗水给湿透了。
“宗主……”
青云宗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皆是满脸茫然和无措，就仿佛信仰崩塌了一般。
就在前一刻，他们还准备跟秦晨一起赴死，结果下一刻秦晨就跪下来求饶了。
这巨大的落差感，让他们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来。
不少本就有些承受不住巨大压力的弟子，甚至当场昏厥了过去。
赵一笃等长老也是满脸呆滞，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了神，纷纷开口讥讽了起来：
“哟，宗主还真是铁骨铮铮呢，下跪下得可真利落！”
“就是，我们还以为你真要跟青云宗共生死呢，没想到就是做做样子呀！”
“亏这些弟子还一个二个要跟追随你左右，真是瞎了他们的眼睛！”
对于刚才那些青云宗弟子的鄙夷神色，他们还是十分在意的。
所以眼下在看到秦晨也跪了下来之后，顿时就纷纷开始落井下石，找起了平衡感。
在讥讽了秦晨几句之后，赵一笃又满脸谄笑地对着已经停下了手的莫凡谄笑道：
“大人当真是神威盖世，今后这青山县便尽是您的掌中之物了！”
“没错，青云宗一旦到了大人手下，绝对会发展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别说是青山县了，今后就是整个云阳府，也会有青云宗的一席之地！”
“说得是……”
对于众人的马屁，莫凡听起来还是非常舒服的。
谁能够拒绝一群仙风道骨的家伙满脸谄笑地恭维你呢？
不过，莫凡也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墨龙戟，目光看向了秦晨，淡淡说道：
“秦宗主刚才不是格外的慷慨激昂吗，怎么突然就怂了呢？”
虽然放下了墨龙戟，但是莫凡身后的蛟龙虚影却并没有消散。
显然，但凡秦晨有一点儿不对劲，莫凡瞬间就会将他诛杀在此地。
听到莫凡的话，秦晨的身体一僵，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看到他的眼中充满了苦涩和羞愧。
本来秦晨还以为，自己真能跟数百青云宗弟子一起慷慨赴死，留下一个传世佳话。
只是，在感受到那股浓郁的死亡危机感之后，他心中的那些想法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一刻，他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来。
至于什么尊严荣誉，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秦晨嘴唇张合了半晌，才终于涩声说道：“秦晨愿立下天道誓言，为大人所驱使……”
说着，他双手将碧绿色的长剑给捧了起来：“此物乃青云宗镇宗灵器碧水剑，秦晨愿交给大人……”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秦晨的牙关都颤抖了起来。
他想到了上一任宗主将碧水剑交给他的时候，当时他还雄心勃勃的想要将青云宗发扬光大，走出青山县，走出云阳府呢。
结果这才短短几十年时间不到，这碧水剑就被他拱手让人了，就连青云宗都马上要改名换姓了。
看到秦晨的样子，莫凡摇了摇头，眼中有些失望。
说实话，他还以为真在真实世界遇到了一个有骨气的人，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个样子。
莫凡都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真实世界的修道体系都已经这么完善了，但是这些修士的骨头却如此的软。
就连司徒燕都不知道比他们的骨头硬了多少倍。
与此同时，莫凡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远古上古那些能够沟通真实的强者，绝大多数都能够在真实世界闯出一片天地了。
作为在虚幻世界的天灾人祸之中成长起来的存在，面对真实世界的这些骨头如此之软的修士，不能闯出一片天地那才是奇怪了。
“行了，立下天道誓言吧。”莫凡压下心中思绪，淡淡说了一句，随后手一招，碧水剑顿时就朝他飞了过来。
既然秦晨臣服，他也没有打算杀了对方。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一个凝丹中期的战力，还是能够发挥出不少用处的。
至于对方宗主的身份会不会影响到莫凡统治青云宗，莫凡丝毫没有什么担心。
敢搞小动作，直接弄死就行了，哪儿会有什么麻烦呢？
另一边，秦晨感受着碧水剑从手中飞走，本能地虚握了一下，想要抓住它。
只是，最终他还是没敢抓下去。
在碧水剑飞到莫凡的手中的那一刹那，秦晨整个人就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一样，发间甚至能够看到隐隐的白发。
这是他在断了跟碧水剑的联系之后的反噬，也是他心中不甘和绝望的体现。
只是，再不甘又如何，再绝望又如何呢？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强者做主的世界，他实力不够，自然就只能让莫凡欺负了。
良久，秦晨才压下心中思绪，涩声说道：“我秦晨，以天道的名义起誓……”
既然已经臣服了，他也就没有了什么反抗的勇气，起誓就起誓吧，总比死了好。
看到秦晨起誓完毕，赵一笃等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起来。
“秦晨，你这后入门，就是我们的师弟了，以后可要懂规矩呀！”一名长老满是得意地说道。
在秦晨也臣服了之后，他竟莫名觉得有种舒服的感觉在心中生了出来。
就像原本你头顶的大领导，某一天突然成了你后面的新人，这自然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了。
赵一笃等人此时的心情也大概差不多，一时之间，他们竟然对于臣服莫凡、背叛了青云宗不怎么抗拒了。
毕竟，宗主自己都背叛了青云宗，他们这完全不算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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