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牙妖王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虽然也十分想把其他的妖王全部送走，但是像是云纨嘉这样一口气说出来，感觉就又不一样了。
或许当真是如此吧。因为云纨嘉所说的话，他非常认同。
只要吃丹药就能一直撑到门的位置，对于他这种没有准备特别多丹药的妖王来说可能是一道门槛，但是对于那些准备充分、甚至直接有能力炼丹的妖王来说根本不是难题。但是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竟然接二连三地离奇死亡，这本身就很奇怪。
只是，处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有妖王死去的环境之下，所有人都默认了这只是一个巧合，并没有人提出什么质疑。
现在由云纨嘉提出来，长牙妖王才猛然回想起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很多准备很充分，以炼丹闻名的妖王最后‘死’掉了？”云纨嘉问道，“说不定他们就是假借‘死’的名义，暗度陈仓。”
“暗度陈仓是什么意思？”长牙妖王听到了一个听不懂的关键词，连忙问道。
“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算了，就是偷偷摸摸地消失，完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云纨嘉试着给他讲解成语典故，后来发现这个世界的文明历史可能和自己所处的文明有所差别，于是放弃了解释。
“你是说他们没有死？”长牙妖王冲到云纨嘉的面前，双手抱住云纨嘉的肩膀，惊叹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判定一个妖王死亡的？大小队全退加上永不出现？那伪造一个妖王死亡的成本也太低了吧？”云纨嘉一番话，彻底点醒了长牙妖王。
“我们要做什么？”长牙妖王逐渐冷静了下来。
“等。”云纨嘉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提，但是我的建议就是等，单纯地等下去，直到接下来妖王们一个个渐渐死去，直到我们所拥有的力量能够扭转局势的时候。”
以不变应万变，肯定是最好
“对了，你会炼丹吗？”
长牙妖王摇了摇头。
他会炼制法宝，也会制作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譬如说之前的那个黄沙猛犸坐骑。但是炼丹这种东西太讲究天分，不会的人一辈子就不会，因此长牙妖王两千年的阅历里，炼丹的经验还是零。
“那就可惜了。”云纨嘉不打算把自己的仙草分给不会炼丹的人。
他
“这是……”羽衣盯着长牙妖王看了许久，然后压低声音，凑到云纨嘉耳朵边上问道，“你被他挟持过来的？”
云纨嘉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我跟他达成了合作。”
“噢！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太子？”羽衣指着
这回轮到长牙妖王纳闷了。
这俩人说什么黑话呢？
他哪知道，云纨嘉为了和羽衣解释清楚“奇货可居”是个什么意思，就把吕不韦和嬴异人的故事简单描述了一下，说是云纨嘉想要扶持一个太子上位，这样太子当上了皇帝，扶持他上位的自己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后来吕不韦玩脱了，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对于云纨嘉来说，奇货可居仅仅指吕不韦飞黄腾达的前半生。
如果能傍上悬龙，云纨嘉在悬龙荒野的好日子也就来临了。
“没错。”云纨嘉当即点了点头，“我们之后的宝就押在他身上了。”
“这位是……”长牙妖王见两人把自己晾在一边，也不做介绍，便开口问道。
“这是……菩提巨树的孙女？”云纨嘉挠了挠头，他也不清楚羽衣和菩提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徒弟。”羽衣当即纠正，“您好，我是菩提使者羽衣。”
“菩提使者啊……说起来，菩提巨树我也有些年没有见到了。”长牙妖王试着攀亲，但却发现菩提巨树这尊大神距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
“菩提爷爷现在也已经避不见客了。”羽衣说道，“我们菩提使者几乎全部被遣散，让他老人家安享晚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长牙妖王面露喜色，旋即，他又觉得这番发言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便解释道，“咳咳，我来悬龙荒野之时，菩提巨树就已经在此，虽然他修为比我高很多，寿命也一定长很久，但是修士心中的孤独和痛苦不是寿命能填补的。赌钱年如一日地重复着做某一件事，确实会很累，让他休息一下也好。”
云纨嘉面部扭曲地听着他说完，然后连忙插嘴道：“行了行了，别套近乎了，你都进了我们的队伍，怎么就不能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呢？”
“……能说吗？”长牙妖王瞥了一眼羽衣，然后说道。
“但说无妨。”羽衣说道。
“这老家伙总算不给悬龙荒野输送祸害了，每年他都要弄出来一两个不世怪才，这些家伙满荒野乱窜，我们要往抓他们抓得好辛苦。要是让他们侥幸漏网，过不了多少年就又要蹦出来一个妖王，恶心死了。他不干这破事确实好，我们省了不少功夫。”长牙妖王如是说道。
羽衣和云纨嘉顿时皆是语塞，一人一妖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又过了数个月，云纨嘉在这里不紧不慢地修行，羽衣不间断地炼制丹药，长牙妖王则是时刻监视着组群，试图从其中找到什么信息。
原本他也打算退群的，但是云纨嘉说没必要，
“通过组群里的信息，我们也可以获得他们的动向，如果有妖王开始火拼，我们就规避着点。同时，我们也可以散布一些消息。”
云纨嘉是这样说的。
青铜钟第三次出现，这次仍然没有危及到云纨嘉所在的地方。这回妖王的数量急剧下滑，不少妖王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大打出手。
慢慢地，云纨嘉和长牙妖王也摸清楚了青铜钟的规律。
妖王的死亡数停滞不前时，青铜钟就会出现，通过摧毁安全区让妖王们减少。当减少到一定数量之后，青铜钟便不再出现。
长牙妖王原本打算将这个秘密隐藏起来，但是云纨嘉却要求他将这个消息在群里散播出去。
“制造恐慌，他们就会主动下杀手，从而制造更多的死亡。”
长牙妖王也秒懂了云纨嘉的意思。
倒不是长牙妖王的阅历比云纨嘉少了，只能说，长牙妖王过于正直，而云纨嘉是一个比妖王还要可怕的祸害。
“那如果这件事是假的呢？”
“那它最好是假的。”云纨嘉微笑着说。
长牙妖王不敢再看他的面庞。
这是何等阴狠的计谋，这人是哪来的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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