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觉得生活会这么平静地再过一段时间，但他总恍惚地感觉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直到某次出门，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
他观察了一下，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人，直到某次看电视剧，里面有便衣警察，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原主是双面间谍，警察那边应该有人接应他，等着拿云木的内部消息。
他也猜测过那些人是不是跟原主有仇，但有些时候他身边只带了一个保镖，对方也没有做什么，有仇这个猜测就可以去掉了。
于是某天，林零特意喝了不少水，然后去奶茶店坐会儿，又喝了杯奶茶，果然，他起身去厕所的时候，有人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这家奶茶店是林零特意找的，可能是因为味道不行，到现在都没多少顾客，厕所里当然也没什么人，林零洗手洗脸的时候，有人在他旁边洗手。
林零大大咧咧地侧过脸去看，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样貌清爽地仿佛是棵笔挺小白杨，发现林零看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低头往脸上泼水。
“我是不是见过你？”林零看到他衣服上仿佛刚刚才夹上去的一个没有数字的警号牌，就明白自己猜测正确了，他语气特意装出几分天真，苦恼地说：“我感觉你好面熟哦……”
“没有，你认错人了。”小白杨又往脸上泼了捧水，然后看向林零，他说：“呃，你搭讪的方式有点老套。”
“不是！”林零看起来很不高兴，小孩子似的说：“我就是觉得你眼熟嘛！”
小白杨的表情于是显出几分古怪，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有点紧张地诱哄说：“我真的不认识你，但是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你手机号给我好不好？”
林零做出个思索的样子，然后欢快地把号码给了小白杨，并且好像在交代很重要的事情一样：“白天你不要打电话给我，我叔叔会生气的！”
“你叔叔？”小白杨明知故问。
“嗯，他说他是我叔叔。”林零鼓了鼓脸颊：“但是我不喜欢他，他不许我跟别人说话，也不许我经常笑，还总是让我疼……”
天时地利人和都造好了，林零只等着对方联系自己，所以心情特别好，而小白杨心里想着林零的话，心里有个古怪的猜测：那个姓厉的，难道对林同志做了那种事？
他努力将这个猜测挥出脑海，但在交代林翎的状况时，还是忍不住含糊其辞地说：“目标一号似乎对他不太好，这一点可以利用。”至于怎样的不太好，他没有说。
“可惜了，林同志这样有用的人可不多，他失忆之后就很难查到云木内部的事了。”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者：“这些人真是狼心狗肺，居然想去动国家财产，也不知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小白杨也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要不是他家教好，估计还会忍不住骂厉承墨几句。
那边林零一回去就碰到了齐玥，齐玥见到他就烦，嘲笑了句“就知道玩”，红毛跑过来，赶紧问林零有没有被欺负，林零说没有，又好奇地说齐玥好像心情不好。
“她啊……”红毛撇撇嘴：“手伸得太长被叔骂了。”
“手伸太长？她干嘛了？”林零化身好奇宝宝，总感觉红毛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
“能干嘛？还不是自作主张去查了那件事？啊我忘了……”红毛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你不记得了，就是吧，叔来明城是因为……”
“周寇。”有人说：“闭嘴。”
红毛循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程易，他于是冷笑：“干嘛？”
“林翎不记得了，所以，有些事不适合让他知道。”程易的声音很冷静，但说话不太好听：“所以，闭嘴。”
“你的意思是说，他没资格知道？”不知道被触到了哪个点，红毛的声音猛然拔高，他愤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看林翎不顺眼？”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红毛紧盯着程易：“现在嫌弃他失忆了，那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会失忆，你都不心虚吗？”
程易看起来依旧不气不恼，他说：“周寇，你知道你名字是什么意思吗？成王败寇……懂吗？”
林零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打嘴炮，他们在争论跟他有关的事，但他就是听不懂，又没人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还得自己去分析，这种感觉真的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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