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闯关风险
几个月的时间，无牙子的院落变化不小。
小池塘中的荷叶已经枯萎，只余几根枯干在水中伫立，园林间多了几株菊花，金黄的花朵开得正好，几丛翠竹为园中平添几分绿意。
无牙子正站在菊花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听见石逸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点头笑道：“来了。”
石逸走进院落，将竹篓放在竹亭中，笑着招呼道：“先生好雅兴，正在赏菊？”
虽然同样称呼无牙子为先生，但此刻石逸的心境和初来时已完全不同，几个月的相处，他已被无牙子的学识折服，这声先生代表着他作为一个学生的仰慕之情。
“上次你所言四君子之说，老夫反复品味，确是意味无穷，呵呵，梅，探波傲雪，品性高洁；兰，深谷幽香，世之贤达；竹，清雅澹泊，谦谦君子；菊，凝霜飘逸，世外隐士。你认为老夫算得上那一品？ ”无牙子背着手笑问道。
石逸将竹篓中的碗碟取出，一一在桌上放好，轻声笑道：“呵呵，以小僧看来，先生当属菊之世外隐者无疑。”
无牙子闻言脸色微沉，佯嗔道：“莫非你认为老夫当不得那谦谦君子？”
“谦谦君子行事大多循规蹈矩，以先生的性情，又岂会被那些世间规矩所束缚？”石逸神色不变，镇定自若地笑道。
“你……”无牙子抬手指着石逸，满脸怒意，忽又神色一松，抚掌大笑，“哈哈哈，说得不错，老夫又怎会是那循规蹈矩的正人君子。”
这还用想，身为江湖上的黑帮老大，难道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石逸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吐槽。
无牙子今日谈性甚高，在竹亭中坐下后，又继续问道：“那你呢？你认为自己是属于四君子中的那一品？”
石逸微微愣了一下，摇头笑道：“我不是一个君子，入不得四君子之品。”
“哦，那以花喻人，你将自己归入那一类呢？”无牙子放下手中竹筷，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
石逸起身环顾四周，园林中的植物种类较以前多了不少，他抬手指了指石壁上一片不起眼的藤蔓。
“其实，我更愿意像那几根藤蔓。”
“哦，这是为何？”
无牙子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那几根藤蔓在他眼中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甚至并非他亲手所种，而是种子随着别的植物一起被带入石室之中，然后自行生根发芽，经过数年时间在石壁上长出了一大片。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时顺时而动，无夏花的绚烂招摇，也无寒梅的特立独行，低调、坚韧，只要一点点阳光土壤和水，就能顽强的生长，即使是一根小小的藤蔓也能绞杀一棵参天大树。”石逸神色肃然，缓缓说道。
没想到石逸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无牙子沉思良久方才长长叹息道：“好一个藤蔓，好一个低调坚韧。”
石逸脸上重新恢复了平常的朴实，呵呵笑道：“小僧胡言乱语，让先生见笑了。”
“你呀……”无牙子抬手点了点石逸，一时无语。
两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无牙子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一会儿，轻声叹道：“你这个朋友费心思了，说吧，他有什么要求？”
石逸迟疑了一下，无奈的道：“上次先生提到当年曾游历三国，尝遍天下美食，他也立志于此，这次希望得到齐国北平烤鸭的酱料秘方。”
“……”
无牙子愕然半晌，猛然迸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好，好有趣的小子，没问题，这酱料配方老夫当年在北平老店蹲守了一月，方才从那厨子手中弄出来，这次就便宜这小子了。”
吃过早饭，石逸很快再次投入紧张的学习之中。
经过几个月填鸭式的灌输，阵法之道的基础石逸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现在进入了实际运用的阶段。
无牙子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摆出各种的基础阵势，让石逸去一一破解，让他在实践中自行去将脑海中的知识融会贯通。这种方法类似于石逸前世的题海战术，对于他而言颇有几分熟悉之感，解题的速度也让无牙子惊叹不已。
无牙子所授的阵法同石逸前世传说中的风水堪舆和奇门遁甲十分相似，都是五行八卦布下各种阵势，达到迷惑、困敌和攻杀等各种效果。无牙子在石室中就布下了极厉害的阵法，即使是圣山上的众高僧也不敢轻易踏足。
同往常一样，无牙子在园中一角随手布下一个阵法，将石逸扔在里面，就不再理会。
无牙子布下的阵法似乎能隔绝五感，他坐在竹亭中，沏上一壶清茶，悠闲地看着石逸在阵法中盲人摸象般四处摸索。
“阿弥陀佛，无牙君的阵法造诣果然有神鬼莫测之能。”无声无息，一个身着百纳僧袍的老僧出现在竹亭中，口诵佛号轻声道。
无牙子毫不意外的撇了撇嘴，冷笑道：“迦严大师，你终于露面了，就不怕老夫将你留在这石室中么？”
这突然出现的老僧正是将石逸引入圣山的迦严祖师，也是天下五绝之一，半步虚境的存在。
“无牙君说笑了，仅凭这石室恐怕还留不住老衲，而老衲前路已断，无牙君莫非也不想再进一步了吗？”迦严并不在意无牙子的威胁，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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