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非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切的开始，直到结束。他的脑海中直至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出于本能的关心，他试图去扶起来倒在地上的林寒。
“别过去！”
方瞳出乎意料的伸手拦住了他。祝非不由愣了下，心道：难道他们其实有恩怨？方瞳她是不得不跟林寒在一起的？
然而在他看向林寒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眼中有赞许的神色，丝毫不像是要被人针对而有的心虚和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天同也愣住了，这么奇妙的气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被针对者对针对者露出了赞许和认同的表情——这算个什么事？
“你还不起来吗？”方瞳冷冷的瞪着林寒，准确说是林寒身前的某具“尸体”，“在装死，就让你真的死在这里！”
柳天同和祝非的视线一下子就聚集在了“尸体”上！如此众多的视线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那“尸体”忍不住动了一下，然后瑟缩着，悄悄的爬了起来。他的脸上满是恐惧和震惊，还有掩饰不了的慌乱。
“青书！！！”
祝非顿时怒喝出声！！！
“唔咿！！！！”
被祝非吓到，青书一声尖叫立刻往后匆忙的疾退！然而还没退几步，他便“嘭”的撞在了什么上。
“你准备去哪？”林寒勉力站着，眼中涌动着数不清的冰冷，“不解释一下你和那位的关系吗？或者说，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抱大腿？”
青书的脸顿时就白了！比起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的祝非，林寒这个从头到尾都是输出主力的人带给他的恐惧明显更大——而且不是一点两点的大，是非常大！说实话，他确实只是单纯的想抱大腿而已，但是也没想到这个大腿这么来路不正，而且来路不正就算了，好歹够粗啊！！！但是居然被人打跑了！还把自己扔下了！！！
“你大概在想，你应该还有利用价值，为什么他就这么把你扔下了，对吧？”林寒轻声道。“我看你的脸乎青乎白的，恐怕也是惊怒交杂吧？”
被说中了心事，青书的脸顿时不青也不白了——他的脸惨若金纸了。
“当然，还是因为我。”林寒轻声的，慢悠悠的击溃着青书的心理防线，“夜晚一直都是死者的乐园。所以勉强调动一些死气覆盖你的生机也毫无问题。而且，也可以趁机在装死的你身上植入一些死气种子——不要怀疑一个死灵法师有没有这样对待手段。”
反正身份已经暴露了，林寒也不在乎什么保不保密了。祝非的话……相信他如果还算有理智，那么听过柳天同的话后就不会因为地域歧视而找事。只要和他说明利害，让他保密那么问题应该不大。
“我想，你应该不喜欢知道死气种子在体内爆开是什么感觉。”林寒错捏着一缕死灵之火，飘摇的苍白色火焰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点火焰的温暖反而冰冷无比。“拷问灵魂这种事情，我倒也能接受，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死亡对死灵法师来说反而是开始。”
青书不禁抖了一抖，颤声问道：“你是！你是外来者？”
“以你们的观念，是！”林寒也不避讳，“所以你的回答呢？吐露你所知的一切，或者让我从你的灵魂中挖掘出你的一切。”
“我……如果我坦白，能饶我一命？”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林寒冷声道，“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我才会考虑给你一条生路！什么都不说那我等你死后再知晓一切也无所谓！”
青书又是一抖，咬牙挣扎起来。
在一边看着的柳天同三人微微咧嘴。这么强势的逼迫式拷问也真是少见。但是不得不说效果非常好。
“话说你们是外面的人啊？”祝非决定先不去管那边的事情，他也不太懂什么逼问之类的学问。“青剑长老还保证会收秘东本地的弟子呢？你们也真敢陪他疯？”
方瞳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那个死老头，要不是我出了点问题他可能还一直都是‘没弟子’呢！整天说的我好像已经去世了似的还使劲的和我炫耀！长点心眼不行么？？？你好像不怎么排斥我们？”
祝非摇摇头：“虽然一开始有点意外，而且也确实有点排斥，教养上的习惯不是那么一时半刻改的过来的。不过在全世界的危险面前，还见识了……那么深刻的‘证明’。再抱有敌对意识那就太愚蠢了。”
方瞳点点头：“不过其他人可不一定这么想。”
“所以我们要互相保密，不是吗？时机还不适合坦白一切。”祝非微微皱眉，“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以合适的理由和有说服力的证据！比如……比如，对付那个死骸？”
这是一个好主意，方瞳不得不赞许祝非的反应力。她对于大局的判断在林寒的锻炼下有了不小的进步，对于小局势的判断更是精准无比，但是设计这种同时关联着“民风”“习俗”“政治”等等的局面时多少会有点力不从心，但是祝非这种从小在大家族长大的孩子能在一瞬间抓住重点，同时提出有效可行的办法！
这是她需要学习的。
“话说回来了，”祝非有点心有余悸的看着被林寒威胁着，已经开始支撑不住的青书，“你是怎么发现他还没死的？明明之前他和被控制的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你怎么看出那是装出来的？”
如果没有方瞳看出来，那么他少不得就要被青书劫持了！没有释放傀儡的祝非虽然战斗力也不弱，但是和主修剑类武器的青家人肯定是不能比的——人说狗急跳墙。青书他就差点跳墙成功了！
可惜现在是被拉下来还吓破胆的怂包了。
“很简单啊，”方瞳指着其他尸体，“你看啊，在秩序力量的影响下这些尸体呈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沙化或者融化蒸发的现象，而且状况还随着时间的延长加剧着。但是唯有那个人，从一开始受到林寒的攻击后就保持着仅仅是皮肤干裂的程度。尽管粗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是时间一长马脚就露出来了。”
这就是方瞳的细节观察力。林寒说过，她的学习能力异常强大，天赋也十分不错。即便沉睡了如此之久，但仅仅几个月的学习却依旧和刻入骨髓般的铭记着。
顿时，祝非看方瞳的眼神都变了。居然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错综复杂无比的乱战对轰中注意到这种小的不能再小的细节！？这是人干的事吗？不对！这么说来一开始就计划好留下青书的林寒岂不是更加变态？？？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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