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非把这些细节铭刻在心，作为教训，也作为学习。柳天同也颇为诧异的看着方瞳。他这个和外道打了不知道多少交道的老前辈一时半会儿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一个实力也就一般般的小女孩居然能从那么一点点的细节中看出不同——也着实非凡！
顺道一说，方瞳虽然自从回去后就长久的沉睡着，但实力可没丝毫落下，如今也是初入传奇的强者了！比起要靠林寒完成临门一脚的罗尔，方瞳的资质和实力显然都在罗尔之上。
时代也在变啊，人才辈出！
柳天同不禁如此感慨。
“恩，好了。”这时林寒走了过来。他尽力保持不怎么虚弱的模样，因为“威慑力”，这是他逼迫青书重要的筹码。“他开口了，要问什么尽快，我对混乱生物不了解也不知道该问点什么。”
柳天同主动揽过询问职责。
“让我来。”得到其他人同意后，柳天同盯着青书问道，“那个混乱生命是怎么突破此世的庇护的？又是什么时候入侵，污染了那个蛊师的？那个蛊师又是什么名字？”
青书也不知道被林寒威胁了什么，这时候整个人都处于明显的精神焦虑之中，似乎他本人都希望尽快能回答结束这些问题。
“什么时候入侵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和它入侵身体的原主人有点交情而已！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在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回头路了！！！”青书语气激动，整个人都在手舞足蹈，显得歇斯底里。
“安静！”
林寒轻轻的一句话就把青书吓得半死，立刻闭上嘴。看得方瞳和祝非不由侧目。
柳天同继而重复自己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那是怎么入侵的？蛊师的名字是？一个个来，不要急，只有按顺序，明白的回答问题解除我们的疑惑，我们才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青书紧张的看了眼林寒，在他点头后才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开口。
“因为秘东的庇护消失了！他的名字是……”
“什么！！！？”
还没等青书说完，柳天同突然惊声怒喝！！！
“你说什么！！！？”
“咿！！！！”
青书被吓得连忙后退并且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几乎是爬着手脚并用移到墙边去。柳天同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咳嗽两声向着林寒他们解释。
“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个连接着‘无垠外像’的巨大岛屿！而庇护这个世界的就是被称为‘秩序之钟’，秘东则称为‘洪道钟’的‘源泉’。洪道钟释放充裕的大道至理庇护世界免于承受来自外道的侵蚀。而秘东的庇护消失则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洪道钟的力量虚弱到不足以保护整个世界而舍弃了秘东，要么，就是外道的力量侵蚀渗透了洪道钟的庇护！无论是哪个都绝不是好事！！！”
祝非皱皱眉，突然问出了一个重点。
“既然如此，那外道的力量也绝不虚弱吧？这源源不绝的力量是哪里来的？”
“这……”柳天同一下子懵了。对啊！外道的力量哪里来的？虽然他们从前一直把外道形容为“海”以示其无穷无尽，但实际上除了“海”这个称呼，外道的力量到底从哪来的？
林寒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了。柳天同他们虽然对此世有着深入的了解但是对外道，也就是所谓的混乱生命没什么研究。这就更加肯定了他们是诞生于更早的，久远之前的时代——因为明亮之神她们掌握着混乱生命的本质并且通过神术代代传承。
即便噬星的大屠杀都没能让这传承断去！
“这个就由我来解释吧。”林寒当即接过话题，“就如纸张的正反，我们的秩序由秩序之钟庇护，混乱生命同样拥有自己赖以为生的‘根本’——驳杂之钟。与我们的钟对应的，驳杂之钟就是混乱的泉源，而所谓的混乱其本质是‘破碎而无规则的秩序残片’，盲目，疯狂，破坏，吞噬，搅乱秩序的存在就是驳杂之钟唯一的使命！而混乱生命其实都是驳杂之钟‘消化困难’的‘副产物’，因为仅仅是‘副产物’，所以无论如何都清剿不干净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我们在以有限的血肉之躯挑战混乱无法消化的大块残片，打碎后只能更方便的给它消化而已嘛。”
柳天同目瞪口呆，不禁喃喃自语。
“原来……我们不过是帮助它消化的鸡胃里的石子吗？”
“差不多的比喻。”林寒摊开手，“喂！你！过来！你还没回答完问题呢！”
被林寒盯着，青书又是一阵战栗。他连滚带爬立刻滚到林寒近前来，近乎讨好的谄媚道：“他叫离天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蛊师了！虽然年纪仅仅比我大两岁，但是就算是最老资格的蛊师都没他那出色的养蛊技巧！”
林寒看向祝非，祝非点点头。
“我听过这个名字，南蛮的离天南。我们这一辈最出色没有之一的强者，曾叫嚣着要攻破秘东各大城市的防线统一秘东成为秘东皇者的家伙。我一开始就怀疑是他了。”
柳天同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隐瞒南蛮如此巨大的变化的？”
青书瑟瑟发抖的挣扎了片刻，但还是没能抵过内心的恐惧。
“边境的所有守卫……都已经被污染侵蚀了……就连路过的商人，边境寻访的官员，一个都没放过……”
顿时，不仅柳天同，连祝非都瞪大了眼！这岂不是说明整个秘东其实已经被外道侵蚀渗透完全了！！！
“都有谁！！！”
柳天同与祝非同时怒喝出声！！！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呜……”青书居然愣是被两人给吓哭了，他哭丧着一张脸解释，“我只是知道而已，不知道都有谁啊！！而且外道能传播感染，谁知道有哪些人被污染了又有哪些人被污染的人传染了！！！”
柳天同和祝非这一瞬间全部瘫倒在地。身为局外人的林寒和方瞳都能感觉得出来事情多么严重那作为了解情况的本地人他们的反应也不为过。
对视一眼，林寒和方瞳基本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秘东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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