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霄,有件事是我错了,不该瞒着你。”小雪说完这句,又开始咳嗽起来,只能无力的朝我投以求助的眼神,“夜凉公子,把咱俩的秘密告诉北霄吧。”
我慌忙摇头,刻意回避着凌北霄探询的目光,我柔声道:“小雪,你别胡思乱想,先养病。”
小雪却不肯,“夜凉公子,你若不说,我也要把事情告诉北霄,咳咳……我不方便多讲话,所以……”她的眼神中满是恳求。
我不知道小雪为何坚持要这么做,但为了安抚她,只好把我身上毒性已解,但又可怜小雪对凌北霄的一番情意,于是决定暂时隐瞒,等两人成亲后再和盘托出的计划如实说了一遍。
凌北霄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瞪着我,可当着小雪的面又不好说什么。
小雪见我讲述时把一切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喘息着向凌北霄解释,“这不能怪夜凉公子,他也是为了成全我。”
凌北霄看都不看我一眼,抓着小雪的手,柔声道:“傻瓜,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小雪目中垂泪,“北霄,直到拜堂时,我仍对此事耿耿于怀,生怕你知道事情真相后会厌弃我,眼下……我怕是不成了,这是我唯一的心事,你能原谅我吗?”
凌北霄拼命点头,“能……不,你根本就没做错任何事,何来原谅一说?”
小雪放下心来,脸上又恢复一点血色,“北霄,能跟你拜堂成亲,我心满意足了。”
听小雪像是在交代遗言,凌北霄也落下泪来,“小雪,这是为什么?”
小雪喃喃说道:“可惜雪莲花从此绝迹了!”
众人听了更觉得吃惊,想要追问缘由,可见小雪说话吃力,又有些不忍。
幸好小雪继续说道:“雪莲花的源头是龙角血,龙角被毁,雪莲花也就没了。”
绛雪悔恨万分,失声道:“是我毁了龙角,我不知道……我……我都做了什么?小雪,怎么才能救你?”
小雪摇摇头,“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能跟北霄结成夫妻,且死在北霄的怀里,把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我心满意足了。”
绛雪双手抱头,“可你明明还有时间的,还有雪莲花一脉……”
麒麟长叹一声,“绛雪,我之前一直劝你遇事不要冲动,且要做人留一线,如今你自以为只是断了白矖成仙之路,殊不知却连累了小雪……”
腾蛇怒斥道:“做都做了,你还啰嗦什么?”
凌北霄不知道腾蛇附身在我体内,听腾蛇有意包庇绛雪,像是对小雪的遭遇无动于衷,顿时火冒三丈,“夜凉,你滚出去!”
捎带着一指绛雪,虽然不知道绛雪为何毁去龙角,但眼见小雪被连累,凌北霄捎带着把我们所有人都恨上了,“通通给我滚出去!”
绛雪心绪不宁,被推搡着往门口移动,红叶挡在绛雪身前,带着哭腔说道:“绛雪也不是故意的,谁都不知道事情会变沉这样!”
狐女小小尖叫一声,“你们都别吵了,快看小雪!”
众人同时望向床上,只见小雪的身子在迅速的缩小,变化,最终化作一朵雪白的花儿,在半空中亭亭晃动着。
凌北霄抢到雪莲花下面,那花儿好像认识他,兀自落到凌北霄的手中。
握着雪白的花,凌北霄痛哭失声。
我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走到凌北霄面前,想要出言安慰,却被他一把推开。
“夜凉,这回你满意了?”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心中难受,他越是这样,我越想安慰他。
可我的腿却不由自主的走向绛雪,腾蛇把绛雪抱在怀中,安抚似的拍着绛雪的后背,“绛雪,这不怪你,你别自责。”
绛雪正后悔的无以复加,恰好有人肯安慰她,一时也想不到那么多,绛雪扑在我胸前嚎啕大哭。
“我之前害死过很多人,我从不当回事,今天……我悟了,我全想通了,一直都是我的错,我罪孽深重!”绛雪抽抽噎噎,前言不搭后语的说。
腾蛇耐心的安慰着,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来,尽管在同一房间内,可其他人却听不见他的话了。
凌北霄见此情景更是愤怒,几步冲过来,对着我和绛雪便是一阵推搡。
激动之下,凌北霄控制不好手劲,我感觉被他推过的部位很痛,却只能极力护住绛雪。
麒麟过来劝我俩,“北霄新婚之夜丧妻,一时无法接受,你们还是先回避下,别刺激他了。”
腾蛇本意就想带绛雪暂时离开这里,可绛雪却怀着一颗忏悔之心,巴不得凌北霄痛打自己一番,这才僵持在原地。
听麒麟劝说后,绛雪总算松动了,她垂头便往外走。
腾蛇下意识也跟着往外走。
“夜凉!”凌北霄咬牙切齿的在身后喊我。
我用尽最大的力气阻止住腾蛇的脚步,回转身子看着凌北霄,“北霄,你想对我说什么?”
凌北霄深吸一口气,“夜凉,第一根红线,我受用了!”
我怔在原地。
之前一直没想那么多,小雪和凌北霄已经拜过堂,姻缘簿上便有了标记。
新婚之日丧妻,这根红绳果然够煞气!
难道凌北霄是想借此了结我俩之间的恩怨?他是在借题发挥吗?
若是那样的话,他便是为了我……
我努力想从凌北霄的眼中看到答案,可他的眼睛里盛满怒火,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别的来。
“麒麟会向凌北霄解释整件事的始末缘由,你可以放心!”腾蛇向我传话,同时我的双腿不听使唤的向外面跑去。
在腾蛇心中,此刻只有绛雪最重要。
我心中乱的很,索性就由着腾蛇。
追出去才发现,绛雪正一步一步的朝天池走去。
明知绛雪会水,且身上还带着避水珠,我仍感觉腾蛇的心提到嗓子眼,他飞快的追向绛雪,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关切,“绛雪,此事与你无关,你别折磨自己。”
绛雪冷冷的说:“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会。”
从我的角度看,绛雪的要求并不过分,可腾蛇却像是不放心她,也一步步跨入天池中。
“绛雪,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你必须好好听着,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腾蛇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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